蘇禾加固門栓。
身後,傳來了春桃喜極而泣的抽噎聲。
“姑娘這一撞,聰明了。”
她抹了一把額頭流下來的血,把唇色染紅,“姑娘這一撞不光聰明了,還硬氣了,知道不能一味退讓。春桃真開心。”
......
“傻春桃。”
蘇禾香想了想,起身走到床榻裏,把那些首飾裝進布袋裏,默念了一聲創傷補藥。
春桃跟了過來。
“姑娘收拾包裹,是要去哪裏嗎?”
蘇禾嗯了一聲,把藥遞了過去,“我做的,內外都可以用,吃了不留疤。”
春桃靜靜看著瓶子。
半晌後,她忽然猛地抬頭,目光緊緊鎖住蘇禾。
蘇禾不避不讓,她緩緩摘下帕子。
......
外麵嘈雜聲震天。
可是這一方小屋,安靜的猶如空氣凝結。
蘇禾現在需要助手搭上韓家,可是這個助手必須經得起考驗,不懷疑不質疑、真的忠心於她。
否則,她隻能舍棄。
春桃呆愣愣地看著蘇禾。
站在麵前的姑娘,身形瑰靚,臉若芙蓉膚若凝脂,長而密的睫毛托著一雙流光溢彩的眸子,鼻梁挺直鼻尖微微翹,鵝蛋臉櫻桃口,美得不似人間女。
一夜之間,姑娘臉上的胎記,竟然全部消失了。
這.......
蘇禾看出她的疑問,沒有解釋,隻是笑問道,“好看嗎?”
春桃傻傻點頭。
良久,她才低頭默默接過藥瓶,嘴唇微顫抖著嗔說道,“奴婢就說那遊蕩的老人家是醫聖,老太太之前還非不信,可惜現在老太太不在了,也沒有人能證實奴婢的話。”
“不過無妨。
奴婢就試試姑娘的藥給他們看,我們姑娘什麼都會!我們姑娘比誰都不差!”
蘇禾驚訝挑眉。
好聰明的丫頭。
她冒險試探,卻沒想到這個春桃做得比她想的還要好,竟然現編出個遊醫替自己把一切都圓過去了。
直到這時,蘇禾才放心地爽朗一笑。
“春桃,心放肚子裏,我的確是你家小姐蘇禾,如假包換!隻是......經曆過這一難,我失去了不少記憶。可我也得到了不少東西,我想一定是山神庇佑,讓我不再被人欺負。”
“姑娘不必說。”
“姑娘就是姑娘,春桃隻認姑娘!”
春桃信誓旦旦表忠心,說罷她就打開瓶子,壯士斷腕一樣,一股腦兒地全部灌進了嘴裏。
“......那什麼!”
蘇禾沒攔住,看著空瓶子,她心疼道,“你全吃了呀?”
她其實想說,這藥還挺貴的,也不是一次的量。
雖然不想承認,可蘇禾覺得她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絲絲的,感動的。
好春桃,我認你了。
既然我認了你,就會護著你,我不死,你也不會死。
此時外麵已經打的不可開交,蘇禾突然福至心靈:既然都鬧了,何不再鬧大一些!鬧得人盡皆知!
那樣,即使她不去,韓家人也會來。
說幹就幹。
蘇禾遞拉過來一把椅子,“好春桃,你姑娘我還有一個計劃:趁現在,我們把這個屋砸了,之後你去開窗大喊,屋裏進髒東西啦!我再放上一把大火。”
“敢不敢?”
春桃喝下藥後,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可漸漸地,她卻神奇地不再痛了,額頭的血也不再流。
姑娘信她。
給她的還真是神藥。
她難掩歡喜的把瓶子揣進懷裏,麻利地接過椅子,感激道,“敢的姑娘!可是姑娘,您為什麼要燒自己的院子?”
“我的院子?”
蘇禾搖搖頭。
書裏說,大啟丞相貴為百官之首,府邸堪稱奢華,這裏,可不是一個丞相家的嫡長女應該住的院子。
“再苦不能苦自己。”
“春桃,我們今天就搬到大院子裏去。”
她作為嫡長女,逼格必須拉滿。總不能重開一次,好的還都給他們娘仨享受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