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被塞進了一輛馬車裏,一路顛簸,海倫不覺睡著了,失去意識前海倫最後想的是: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呢?
醒來時海倫發現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粉紅色的羅帳、粉紅色的被子、鑲嵌著寶石的銅鏡……柔和的燭光照的房間裏的一切分外柔和,所有一切無不提示著海倫,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而且極可能是帕修斯的女兒的閨房。
見她醒來,已有婢女上前為她梳妝,海倫不禁自嘲,她這個階下囚的待遇未免太好了些吧。那女孩不過十三四歲,似乎非常緊張,梳頭的時候拽掉了海倫好幾根頭發,然後臉色慘白地看著她。海倫無奈,自己梳了個麻花辮,這個年代流行精美的發髻,海倫試了兩次實在學不會,也就放棄了。
海倫到達大殿的時候,眾人正在談論什麼,看到海倫,話題戛然而止。
帕修斯,這位雅典的國王大約四十六七歲,長著一張方正的臉,嘴唇略厚,眼睛深邃,他的左右下首各站著數百名武將及文臣。海倫剛一出現在大殿,那些人便用一種**裸的目光盯著她,那種眼光令人很不自在,隻有兩人除外。
其一是名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就低下了頭。
那是個奇特的男人,這是海倫對他最初的印象。他消瘦俊朗,帶著濃濃的書生氣,看上去根本不像軍人,清澈的眼睛裏無悲無喜,一副淡然的麵孔,似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另一位大概三十多的年紀,頭發茂密,後麵靠近頸部的地方有一條“S”形的疤痕,濃而有型的眉毛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冷酷懾人,些微的鷹鉤鼻下,一張嘴巴略厚,有點外翻。雖然軍中多的是莽漢,但是如這般張揚極具的侵略氣質的男人,卻是不多見。
海倫對兩人留了個心眼,日後對這他們多有提拔,這又是後話了。
海倫不緊不慢地走上前,當真是不緊不慢,從容淡定。雖然早在此次行動的刺客手中得知她的怪異,帕修斯還是被她閑庭漫步般的從容驚得怔住,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不愧是亞曆山大看中的女人,長得果然很美麗,不過你們真覺得,他會為了這個女人放棄攻打雅典嗎?”大殿上到處是男人們議論的嘈雜聲,一雙雙眼睛瞄向海倫,那些眼神裏充斥著欲望和掙紮。眾所周知,亞曆山大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夠超過一個月的,但是眼前的女人卻打破了這個定律,對於得不得的東西,人們往往更想得到,更何況是亞曆山大的女人!
“首先,我不是亞曆山大的女人,而是他的謀士。其次,想打我的主意,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亞曆山大的大軍就駐紮在幾百裏外的村莊,以他們的速度,最遲後天,就將登臨雅典。他這次非常的生氣。”海倫平靜地說道,在“非常”兩個字上麵加重了語調。
眾人臉色大變,對於亞曆山大,這位年輕的帝王,在他登基之初尚且抱持輕視之心的人們,經過底比斯叛亂的平複,已讓所有人見識到了他狠辣的手段,再也沒有人敢對他抱有不敬。
海倫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淡笑地開口:“如果你們想要用我來威脅亞曆山大,那麼問問你們的國王,在江山和女人之間他會如何選擇。”
帕修斯臉色難看的點頭,算是默認了海倫的觀點。
“若是你們想要在臨死之前過把癮,我也阻止不了,但是想想底比斯的下場吧。”海倫無視眾人灰敗的臉色,接著說道,“你們還有一個選擇,相信我可以對付亞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