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帕修斯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就憑這個!”海倫舉起了左手,無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在燈火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那是一枚造型古樸的戒指,一隻精致的蒼鷹躍然於上,神態栩栩如生,其眼睛用金色的寶石鑲嵌而成。
“這是……鷹眼!”有人驚呼,在場卻是有人認了出來。
“鷹眼”,馬其頓的情報組織,在一個月前憑空出現,給亞曆山大的對手造成了無法估量的損失。
“鷹眼”的可怕之處在於它的神秘,到目前為止,世人隻知道它的成員都有一枚戒指,上麵刻著一隻蒼鷹的形狀。雅典曾俘獲一名成員,雖然他反抗而死,但是那枚戒指還是被保留下來了。
那枚戒指,要說與海倫手上的這一枚有什麼區別,那就是它顯然沒有眼前這枚精致,更沒有那兩顆寶石做成的眼睛。
一時,除了抽氣聲大殿裏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響。任誰也想不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就是“鷹眼”的首領!
“如何?現在我有沒有和你們交易的資格?”海倫目光灼灼地問道。
“你想要什麼?”帕爾修斯覺得,他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女人,她的心思藏得太深,從最初幫助他的人一起逃離亞曆山大,到現在幫助雅典對付亞曆山大,她所做的一切無法用常理來推斷。
“我要得到雅典的軍隊指揮權,並且任何人不得幹預我的決策。”海倫一手支著下頜,想了想,補充道,“為了名正言順,明天冊封我為雅典的公主吧。”
帕修斯變了臉色,怒喊道:“不可能!我不同意!”
“你們自己考慮吧,相對於你們所付出的,你們得到的更多不是嗎?而且在一年之後,我將卸下所有的權利。”海倫輕飄飄地扔下了這句話,也不離開,而是靜靜地等著他們的回答。
海倫絲毫不擔心他們拒絕她的建議,就算帕修斯再不願意把自己的權利分給海倫,他的大臣們也會迫使他答應的,有了底比斯的前車之鑒,誰也不想親自體會亞曆山大的無情手段,畢竟生命隻有一次。
果然,海倫並沒有等多久,結果顯而易見,所有人一致同意了海倫的要求。帕修斯固然憤恨海倫的趁火打劫,卻也分得清輕重緩急,鐵青著臉吩咐了禮儀官準備明日的加冕儀式。
當下時間緊迫,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客套寒暄,帕修斯直接為她引薦了諸位大臣。格洛肯特元帥是位胡子拉碴的高壯男子,下來依次是克裏麥諾斯將軍、凱狄厄斯將軍、斯塔弗洛斯將軍等。
引起海倫特別注意的兩名男子,斯文的那位叫厄特裏斯,官職是校尉,並不很受重用,另一位名叫阿曼德諾,是帕修斯的親信。
從他們的交談得知,亞曆山大隻受了點輕傷,但是不知什麼原因,他竟然單槍匹馬追到了雅典邊境,可惜托勒密將他勸阻回去,否則這次的行動未必會失敗。聽到這個消息,海倫的身體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擔憂、感動、心疼……種種情緒湧上心頭,她甚至想要不顧一切地回到他身邊,終於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鬆開緊握的拳頭,手心已經一片潮濕。
接著禮儀官交代了次日加冕的注意事項,等一切結束,已經接近淩晨。海倫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夜發生了太多的變故,海倫麵上一直淡然以對,心裏卻是緊張的,這一刻困意襲來,她隻想躺在柔軟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覺。
“為什麼這麼做?”厄特裏斯淡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說出了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
海倫認真思考了片刻,幽幽地說道,“不管我為了什麼,這並不和雅典的利益相衝突,你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