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某人想用一把大火,燒掉談判的籌碼?最後他輕鬆入局,血不染刃就將市金屬回收公司收入囊中?”
許一山沒有肯定他的懷疑,但也沒否定。
他遲疑了一下說道:“聶波,你去辦一件事,將沈望的公司股東身份全部搞清楚。記住,必須悄悄地進行,不能驚動任何一個人。”
聶波興奮不已地點頭道:“好,一個星期,我就會搞清楚。”
喜慶祥和的年,被一把火燒得許一山心情低落了許多。
但是,他通過這件事,又驚喜了一下。城郊報廢車場大火的輿論,幾乎沒起任何波瀾就被周琴控製住了。
輿論不發酵,就不會被逼得手忙腳亂。軍心穩定,比什麼都重要。
忙了一天回去,許一山隻覺得肚子咕咕地叫,才想起這一天居然沒吃過一口飯。
大年初一清早出了門,天黑才回家。陳曉琪有些不高興地埋怨道:“許一山,你這個官當得連家都不顧了啊。過個年都過不好,你哪有那麼多事啊?”
許一山陪著笑臉道:“我就是個勞碌命,沒辦法啊。所以我娶了你呀。”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
許秀突然問道:“哥,我聽說,昨晚城郊起了大火,把市金屬回收公司的報廢車場全部燒光了?放火的是兩個小孩子,放煙花時不小心點燃的。是不是啊?”
許一山還沒解釋,坐在沙發上的陳勇開了口。
“小許,你不能道聽途說。這樣的事,都要相信官方發布的消息。小孩子放煙花釀成事故,不就是從側麵證明一山的開禁煙花爆竹的決定是錯誤的嗎?”
許秀嚇了一跳,趕緊說道:“這事怎麼能與我哥的決定聯係在一起呀?我個開放煙花爆竹的決定,不就是想讓大家過上一個熱鬧年嗎?”
陳勇搖了搖頭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一山開禁決定,老百姓肯定是舉雙手讚成的。但是問題在於,凡是老百姓都讚成的事,在位的人都會反對。”
許秀噘起嘴道:“這些人沒良心。”
陳勇笑道:“政治與良心是對立的。如果事事都講講良心,也就沒政治什麼事了。”
許秀愁眉苦臉道:“哎呀,陳伯伯,這麼複雜的東西,還是你們男人去玩吧。”
許一山沒趕上家裏的晚餐,陳曉琪隻好去熱了一些飯菜讓他吃。
客廳裏都是人,許一山隻好躲在廚房隨便對付幾口。
陳曉琪看著狼吞虎咽的丈夫,不覺心痛起來。
她從背後抱住丈夫,貼著他的耳朵柔聲說道:“傻瓜,你為什麼要那麼拚啊?人家當領導的,坐在家裏發號施令就行了,你倒好,事必躬親。”
許一山回過頭,淡淡一笑道:“老婆,如果讓我坐在家裏發號施令,我寧願不當這個官。”
陳曉琪道:“你剛才沒聽我爸說呀,你告訴我,你是崇尚政治,還是遵循良心?”
許一山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我遵循良心。”
陳曉琪擔憂道:“你被良心左右,你會走不遠呀。”
許一山緩緩說道:“在位一天,我就得告訴自己一天,良心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老婆,我餓了。”
陳曉琪輕輕嗯了一聲,滿臉嬌羞道:“晚上我喂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