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當冰月同夜宸一同出現時,立刻受到米辛妮調侃的輕笑。她揮舞著小指頭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嘴巴張開了好半天。
“你們……嘿嘿。”
“嘿嘿什麼啊?”夜宸拍了拍辛妮的小腦袋,“小孩子不懂事別瞎指。”
“哈哈,夜大哥,人家現在很佩服你也。昨天那樣當眾表白,真是讓人羨慕極啦,如果歐陽大哥也……”辛妮陡地住了口,骨碌著眼珠子。
“歐陽大哥是誰?喔……我明白了。”夜宸曖昧地拉長了聲音。
辛妮一跺腳,羞怒道:“哼,夜大哥取笑我。反正絕對不是你跟冰月那樣的關係,別以為我不懂你們倆昨天晚上在隔壁做了什麼好事。”
冰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找了個借口便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過了一會,天歇爾與無神無刹回來了,原來他們一早就出去查探消息,尤其是天黛被黑羌帶走,讓人擔心不已。
夜宸收起了玩笑,正色朝天歇爾打了個招呼,經過昨日回家後對決戰的探討,他們彼此之間都加深了了解,幾乎變成了互相欣賞的忘年之交。
小美的眼睛重新被蒙上了紗布,眼前一片漆黑,她豎著耳朵偷聽著醫生和黑日寒的談話。
“醫生,她的眼睛沒事吧?”
“慕容小姐的眼睛複發太快了,不過好在這次來醫院及時……我想,她的眼睛再也經不起任何刺激了。我已經叮囑慕容小姐,請她務必珍惜自己的眼睛,否則,很容易造成終身失明……”
將小臉埋在黑日寒寬闊的胸懷,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兩人沉默了許久。
“你怎麼了?今天有點奇怪。”看不見東西的小美所有感覺反而變得敏感。
黑日寒“恩?”了一聲,將帶著微微胡渣的下巴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頭。
不祥的預感竄過心頭,手指突然抓緊他的衣領,她問:“你是不是騙我,其實冰月她們出事了,對不對??”
“別亂猜!”他捧起她的臉蛋,擔憂地看著她眼睛上的紗布,“聽好,你一定要好好地保護自己的眼睛,聽到沒?”
“喔……”
“說話!答應我!”
她吐吐舌頭,道:“誰那麼傻,希望自己變成瞎子啊,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一定要!”他吻了一下她的唇,將她按入自己的懷中。
他清了清嗓子,她知道他有重要話要說了,因為依靠著的肌肉悄悄地繃緊著。
“我……其實……”
“什麼?”她體貼的問。
“其實,昨天發生了一件事……”
她因他的話也變得緊繃起來,她緊張地等著他的下文。
“其實,天兒沒有死!”
“啊?”她吃驚地抬頭,望著他,一時難以消化這個問題,“天兒沒有死?天黛公主的孩子?”
他點點頭,想著她那雙黑亮的晶眸,狹長的眸子裏閃現著複雜如破碎玻璃般的光芒,她感覺到了淩厲而無奈的光芒,頓時屏住了呼吸,喉嚨有些幹啞。
“我……就是那個孩子。”
“你……!”她小嘴張大,半天不能動彈。
突然,她一把扯住他大衣的領子,急問:“這是真的?”
“真的!”
沉默。
半晌,她突然高興地笑了開來。
“寒,黑羌真的變成了你爸爸,你可以勸他放棄戰爭不是嗎?”
黑日寒顰眉,緊握她的小手,道:“對不起,小美,我已經盡力嚐試過了。”
“黑羌……你爸爸不肯放棄?”
“小美,我必須告訴你,他和冰月她們約好後天做一場決鬥。”
小美謔地起身,提高了聲音:“這麼大的事,我竟然現在才知道。我必須馬上趕回去!”
“小美!”
“寒,我們都明白彼此的立場,這次……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隻做一個旁觀者!”小美輕抬下巴,盡管眼前一片漆黑,她的語氣卻堅定無比。
“火陽碧的能量再強大,也難以跟我父親抗衡的!何況現在你們的火陽碧根本不完整,以你和冰月現在的狀態無疑就是以卵擊石。小美……”
小美退後一步,搖搖頭道:“你是想勸我們屈服嗎?寒,你是天黛公主的孩子,你身上怎麼沒有第三塊火陽碧?”
他凝重地搖搖頭,火陽碧就一定還保留在天兒體內嗎?
問題是他的確沒有!
“你竟然也沒有……那麼,寒,我們自各好自為之吧!”
黑日寒再一次攬過她,懷抱溫暖而寬闊,北風卻悄悄地侵襲而來,他們倆靜靜相擁,仿佛要抓住最後的溫馨。
深刻的痛楚劃過二人心間,有時候不需要任何言語,一個擁抱足已代表一切,他們汲取著彼此的溫暖。
他想就此不顧一切地帶她原離這些紛爭,可是他現在有了更不得已的理由。
她想開口求他像夜宸那樣,與碧火使者站在一起吧!
可是,他們誰也無法開口,任何寒風掀起了他們的衣角,發絲。
冰冷逐漸擴散到心間,直至冰寒徹骨。
紗布隱去眼角的淚光,她微笑道:“我走了!”
“我讓冰月她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搭車回去。”
“小美。”
“我都明白,保重……”
他沒再多說,捧住她臉,深深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