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奇比!”看到兒時的夥伴出人意料地從天而降,普絲珊娜驚訝得不知說什麼才好。他現在變得那麼魁梧,她很難想象以前她常衝上去抱著他,拉著他的手歡奔在山坡上的情景。
她有些拘謹了。
“唉,你似乎還把我當陌生人,怎麼,不想衝上來抱我一下或砸我一下嗎,好強的普絲珊娜?你還真成了一個害羞的大姑娘了!”他戲弄地說道,嘴角牽過一絲弧線,有點懷疑地看著她的拘謹。
普絲珊娜連忙跳下巨石,再也無所顧忌,像小鹿般輕快地衝上去,抱住了這位兒時最好夥伴的腰。
“哈哈哈!你還是這樣子!”魯齊比爽朗地笑起來,開心地看著她的舉動。他想起了兩人小時候曾在山坡上抱著翻滾的嬉鬧場景,他們甚至一直滾到山坡下的羊群中,嚇得小羊們咩叫不已,四處逃竄。
現在他們兩人都長大了。
他擁著她因高興而顫抖的雙肩,低著頭看著她明亮的雙眼,沉默了一會,他深呼吸一下,開口說道:
“普絲珊娜,我回來是要決定我的命運。我那在黑暗中彷徨的命運此刻被你掌握著。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如果你點頭應允,我的心中將充滿甜蜜的乳汁;如果你搖頭否定,我的心將墮入萬丈深淵。哦,普絲珊娜,也許你認為我已瘋狂,一看到你就胡言亂語,但我的命運真的在你手中。”
他激動地說著,普絲珊娜卻不明白。她眯起眼,笑著問他:“你遇到什麼麻煩了麼?作為你的摯友,我當然應該幫你。快說吧,別跟我繞彎子,伯爾特家的魯齊比。”
“我要娶你,請你做我的新娘。是的,我回來就是要娶你,普絲珊娜!”他緊張地看著她詫異的臉,堅定地說道。
這句話真把普絲珊娜嚇住了,她感覺周圍的時空霎時凝結。突然,羊群的咩叫聲喚醒了她。她故意不看他,扭過臉,以防他看到她漲紅的臉蛋。她轉身背上箭筒、揮起手中的羊鞭,指揮雪白的羊群下山坡。
“你就是我心中光芒萬丈的太陽,你的光澤遍及我心房的每個角落,任何姑娘在我心房都無藏身之所。”他跟上她激動地說道:“你還記得嗎,在我和你比試箭法輸了而遭你嘲笑時,我以伊秀答兒女神的名義發過誓,等我長得比你高,比你強壯時;等我的雙臂能成為一個女人依靠的港灣時;等我能馴服任何一匹駿馬,讓它載著我和我心愛的姑娘馳飛時,我就會回來。到時,我要讓你當我幸福的新娘。我要為你編製薔薇的花環,戴在你的秀發上。”
啊,他說的那段兒時的誓言,她記得。她低著頭,繼續揮舞著手中的羊鞭。今天的羊群回家的速度似乎比以往要慢,她可真想早日回到家中,告訴母親這件讓她非常難為情的事。
“普絲珊娜,你知道麼,在赫梯的都城哈圖薩斯,我見過許多美麗可愛的姑娘,可是她們和你相比,好比星子與明月爭輝般無力。你的歌聲,猶如撥動了天國裏的豎琴;你的雙眸,好比調皮的星子;當你拉弓搭箭時,我仿佛看到了身披黃金鎧甲、英姿颯爽的狩獵女神;而當你大笑著趕著羊群奔跑時,你活潑得如傾泄的山泉般喧天鬧地。即使是那位住在群山環繞之中的宮殿裏的天之嬌女、被譽為‘赫梯的明月’的公主此刻出現在我麵前,我也不會為她動心。”
他用世上最動聽,最甜蜜的語言向她傾訴,令她不禁有些頭暈目眩。
“那你見過赫梯的公主麼?”她好奇地轉過臉問。
“哦,沒見過。她的宮殿建在山上。這座山聳立在安納托利亞高原上猶如一隻向蒼穹伸出的巨拳。貴為公主可不是那麼容易讓人見到的。但是,不管赫梯人如何稱讚她,我心中的可人兒隻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