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沒說錯,說不定你今天就能開個大禮包。”利文戴著一個金色麵具,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不遠處正在喝酒的女人,用手肘碰了碰我,“那個怎麼樣?”
利文喜歡那種渾圓得快要爆了的女人。
我沒說話,利文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就向那女人走去。
走了兩步,又回頭不忘提醒我:“今天機會難得,好好把握,別隻顧喝酒啊。”
今天是頂樓音樂餐廳開業十周年,老板搞了一個假麵音樂餐會。
費用當然利文出,否則我不會來。
燈紅酒綠中,每個人都戴著麵具,你根本就不知道假麵下到底是什麼人。
大概來這裏的人,潛意識裏都想把自己隱藏起來。
而我,就是這種人。
這裏男男女女很多,他們麵具下的眼睛,都在暗暗尋找獵物。
我其實很明白,現在我對什麼女人都不感興趣。
但我又喜歡去招惹她們。
她們可以填補我內心的空匱和惶恐。
更重要的是,我可以近距離接觸她們麵皮下的那雙眼睛。
一個女人在我麵前經過,她穿得很得體,得體得看起來根本就不屬於這裏。
她像是剛下班,被別人硬拉過來參加這場活動。
但她的衣服下的身段,又似在向人招示,她應該是屬於這個場合男人追捧的對象的。
我旁邊的男人吹了吹口哨,拿了一杯酒給這個戴著獅子麵具的女人:“小姐,來一杯?”
她理也沒理,直直的往前麵走。
我拿了一支煙,起身跟了過去。
今天晚上,總要找一個可以填補我內心惶恐的女人。
我靠在衛生間外麵,一邊抽煙,一邊等那個女人。
我的臉上戴著一個鬼臉麵具,聽到裏麵傳來了洗手的灑水聲,接著那個女人走了出來。
她顯然不知道我在等她,瞥都未瞥我一眼,就打算從我麵前溜走。
我趁機吐了口煙,煙霧不偏不倚就撲在了那女人的臉上。
她目光終於投向我,我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
不過她情緒上很能控製,以不太耐煩的口氣對我說:“以後出來撩妹麻煩刷一下牙,大蒜發酵後的味道我相信大多女人都不喜歡。”
在來之前,我的確是去湯粉店去吃了湯粉,加了幾大勺的蒜蓉辣椒醬。
我一怔,本來剛剛還誌在必得的我,瞬間就蔫了下來。
她低頭,又要走。
我攔住她:“要不我陪你喝一杯,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這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假麵舞會這種活動嗎?不僅是因為期待和刺激感,還因為戴著麵具的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瘋狂,因為傷心是留給麵具之下的我們的,它根本不屬於這個地方。”
也許是我這話觸動了女人心裏的某個點,她停下腳步,看著我,開口問我:“喝什麼酒?”
“你想喝什麼就喝什麼,我不挑。”
我們找了個位子坐下。
一個戴著鯊魚麵具的女人站在另一邊,揮了揮手向她打了打招呼。
“你朋友?”我問。
“嗯。”
“今天你和她來的?”
“嗯。”
“是被她拉過來的吧?”
“是。”
“能說一點話麼?”
“什麼?”
這個女人似乎不太健談。
但我得把氣氛調起來,“你叫什麼?這樣我才好稱呼你。”
“Susan。”她想都沒想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