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師(1 / 2)

袁克定這一發難,果然有用,江朝宗兀自一怔,而後悻悻的放下了手中的槍,向袁克定以及眾人告罪之後,便離場而去了。

與江朝宗一同離開的就是剛剛拉住他的倪嗣衝。

江朝宗與倪嗣衝走出雲吉班後,原本醉醺醺的兩人竟然不知怎的就清醒了,叫來侍從,二人共乘一輛車向大總統府而去。

再說酒宴上,因為剛剛江朝宗發難,所以原本良好歡樂的氣氛霎時便冰消瓦解了,酒宴之上一片冷寂之色。

袁克定先是安撫了楊度幾句,而後端著一杯酒,很鄭重的走到我的麵前,而後麵對眾人道:“眾位。”

“今日之宴席,其實並非如常,隻是叫大家來打打牙祭。”說著,袁克定請我起身,而後繼續道:“今日之宴席,之所以邀請了京畿各處重臣大員,其實是想讓他家證明一件事情。”

“哦?大公子要我等證明什麼事?”曹錕問道。

袁克定一笑,道:“曹將軍問得好。今日,其實是雲台我拜師的大日子!”

“雲台我雖然長鬆坡四個春秋,可是我不過虛度終日罷了。昔時,蔡鬆坡應父親之命進京,我與又錚兄還有晳子共同在車站迎接,那時我與鬆坡雖是第一麵,可是卻一見如故啊,雖然我不知道鬆坡是怎麼想的。”

說到這,袁克定還有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其實也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所以隻好訕笑作罷。

袁克定此時繼續對眾人道:“經過我再三斟酌思慮,我決定放下長幼年級,拜鬆坡為師,受其文武才幹,日後也好能實在的為國家做一些事情。常言說的好‘求學問識,不在長幼而在於實才’。”

說著,袁克定正色的對我道:“鬆坡將軍,可願意收下我這個愚鈍之學子嗎?”

而且他話音剛落,還不等我反應過來,竟然順勢就要跪下;我怎敢受他大禮,忙扶住他,口稱:“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大公子!萬萬不可!折煞蔡鍔了!”

袁克定見被我扶住卻也不在掙紮,直起身子,不過卻執意道:“鬆坡萬不可推辭!不可推辭啊!我當真仰慕鬆坡才學,是誠心想要拜師;若非如此,我怎會邀請這諸多大員重臣那?鬆坡啊,我之誠,晳子全知啊。”

我習慣性的看了楊度一眼,而楊度自然也是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真想說話,袁克定卻有搶在我之前道:“我知道,鬆坡你比較在意外人的看法,也比較在乎自己是不是出於‘黨,爭’之內,所以我才選了這麼一個地方啊,但是為了以表誠心,你看,我邀來了京畿大員,以為見證。鬆坡啊,你可不能回絕我啊。”

有一種尷尬叫騎虎難下,而恰巧我現在就處於這樣的一個狀態下。眾目睽睽,袁克定又是如此“動情”,我也實在沒有什麼推脫的借口,隻好收他做了我的“學生”。

按照袁克定所言,這次的宴席主要目的就是他要向我拜師,所以既然拜師已成,自然而然的,宴會也就結束了。

稍作寒暄過後,眾人也就都各自歸去了。

大總統府,會客廳內。

袁世凱此時正與江朝宗、倪嗣衝二人談笑風生。

倪嗣衝對江朝宗說:“朝宗啊,你剛剛在酒宴上,突然的那麼一下,可倒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啊;不過既然這是大總統交代下來的,也就沒什麼了,要不然你衝撞了大公子,那可不是個小事啊。”

江朝宗笑著道:“倪將軍,要非是大總統授意,我怎麼敢在大公子的‘拜師宴’上如此放肆那?不過倪將軍,剛剛我那醉態,你可看出做作了嗎?”

倪嗣衝一笑,道:“朝宗兄啊,要不是剛剛你在桌子上用腳踢了我那一下,我真的就信了啊,哈哈哈。”

袁世凱見二人相談甚歡,不覺也笑了起來,而後對二人到:“二位皆是我股肱之臣啊;雲台此次拜師蔡鍔,其實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我也不過就是讓朝宗推一把助力而已。倒是嗣衝你,反應機敏啊。哈哈哈。”

倪嗣衝哈哈笑了起來,對袁世凱道:“大總統,嗣衝當不得,當不得。實在是朝宗兄那些隱秘的提示到位,若非如此,嗣衝肯定還蒙在鼓裏那。”

說到這,三人又是一陣大笑。笑過之後,袁世凱卻正色起來,對江朝宗道:“朝宗啊,你要小心注意些,我聽說最近有人從雲南來麵見了蔡鍔,帶了一大堆的禮物細軟,雖然看起來是來送禮問候的,可是背後有沒有什麼別的事,就不得而知了。你是京警察衛戍的統領頭目,有些事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江朝宗也正色回答道:“大總統放心;我已經在昭威將軍府周圍又加派了一倍的便衣警力,而且我已經叫人把蔡鍔經常去的幾個地方全部都監視起來了,比之從前更為嚴密;雲南來人之身份,我已查明,相關文件我早就已經叫人送到總統府了,大總統您沒有收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