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修【九】(3 / 3)

也許當相互都處在一個軍人的最低級的位置,沒有牽掛沒有功名利祿的左右的話,這樣的情誼依舊是可以信賴的,可是,現在那?他們還都是普普通通的軍人嗎?他們還都是那些在戰場上麵對著槍炮依舊能夠憨笑著的大頭兵嗎?

說起來,唐繼堯也是個野心家不假,他原本就是一個不甘於人下的家夥,不然的話,當年他也不會離開雲南去到貴州發展自己了,而且說起來,唐繼堯這個人比之蔡鍔更有著一些人際交往上的方式,或者說他比蔡鍔更懂得如何的“拉幫結夥”他這一次打算秘密聯係馮國璋,恐怕絕不會是隻有表麵上的那些因故,肯定還有一點其他的意義。

當然了,唐繼堯還未有所行動,那麼他到底是想要如何的,就沒有人知道,可是有一點可以明確的就是,此時唐繼堯做的這些事,蔡鍔是不知道的,而且不但是蔡鍔不知道,就連李烈鈞也都是不清楚的。

可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的,因為那些士兵,雖然死相難看,但是他們死的理所當然,死得其所,他們是為了國家奉獻了自己的生命,而這兩個人卻都是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雖然看起來這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實際上,這確實存在很大區別的。

奉獻自己的生命,這是主觀意識上,個人主動的行為,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卻是一種被動的行為,而且說到底,無論是宋教仁也好,還是趙炳均也罷,他們兩個雖然推動了曆史的進程。

但是說起來了這兩個人其實全部都是葬身於陰謀中的,這絕不是一種值得稱讚的行為,反之,這極其的可悲。因為他們都是犧牲品,沒有什麼比淪為犧牲品更讓人惋惜、悲痛的了。

說起來,其實趙炳均也算是孫文的仇人了,因為宋教仁就是死於趙炳均的手裏的,但是我沒想到的是,當孫文說起這個對頭的時候,他竟然也表示出了稍有的惋惜,而且說起宋教仁的時候,他的眼中尚未有淚。

可是當我們聊到趙炳均的時候,他的眼中竟然有了淚水,雖然尚未溜出,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孫先生的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或許這就是我與孫先生之間的差距吧,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為了趙炳均而傷感。

自然了,他不說,我也肯定不會問,但是我能夠確定,那就是孫文先生的眼淚,必然是出自真心的,不然的話,我想他也不必偽裝的如此,自己的咽喉還需要哽咽,自己的聲音也要變得啜泣起來。

對於傷感的事情,總是得過且過,可以緬懷亡人,卻不必時常的掛在嘴邊,即便是不慎提及,能過去,也就過去了,沒必要說起來沒完沒了。孫文先生平複了一下情緒,而後才與我論起了真正重要的問題。

孫文先生對我說:“鬆坡啊,你看現在陳副官的傷我看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國內的態勢也到了最緊迫的時候,你看看,現在這個時候,咱們是不是應該準備準備回去以後的事了,再耽誤下去的話,到時候袁世凱真的登基了,再想作為可就……”

孫文先生的話沒有說的那麼直白,但是也並不算隱晦,而且我也知道,其實現在這個時候如果能夠趕回雲南的話,還有一番作為的可能,如果晚了的話,大局已定,到時候我想即便是神仙怕是也回天乏術了。

“孫先生。”我對孫文說:“其實我這幾天也在考慮這件事,我和副官說了,他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所以我其實已經決定了就在這兩天回去。”“那,鬆坡,你打算走怎樣的路線那?”孫文又問道。

我想了想,而後回答他說:“我打算從日本直接到越南,然後去緬甸,最後轉回到雲南去,不知道孫先生您認為這樣的路線可以嗎?我知道估計袁世凱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吧,我要是現在一露頭的話,估計就……”

我用兩聲幹笑來消除我的尷尬,但是實際上,我說的就是實話,而且我覺得我說設定的路線是非常安全,而且這樣的路線我想來也不必需要動用洪家的關係,隻需要之前陳敏麟在北、京的時候,安排下來的那些後手就可以了。

他們的麵目表情實在是太豐富了,而且這其中最能夠引人發笑,當屬袁克定了,我不知道袁世凱為什麼會把袁克定派來,我知道他是一個早就已經被袁世凱“舍棄”了的人物,上一次報紙的鬧劇,實在是讓袁世凱丟了大人。

不過,那個時候袁世凱還在堅持著共、和,可是現在袁世凱稱帝了,公天下,又退回到了家天下,那麼袁克定的身份自然也就隨之改變了,父親總是能夠原諒自己的孩子,更何況,著父親已然是“天下之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