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根本沒有打算做一個中立派,在楊度詢問雷振春的時候,我就已然下定了決心;我與陳敏麟一年多時間的準備,安排好的每一個環節,或許曾經以為根本不需要使用的方式,由此開始,必將全部運轉啟動。
一份全天下隻有那麼一期的報紙,讓袁世凱再一次的嗔怒於自己的孩子,據說袁克定因此被袁世凱打的血肉模糊。具體的事情還不清楚,傳出來的消息到底可不可信我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種直覺。
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同樣的,為此我也特意的找過袁克文,側麵的向他提及過此事,不過袁克文這個人的口風非常緊,但是好在他並不難對付,一個不涉及“政、治”的人,即便是遇到了我這樣的家夥,也未必就能夠很好的應對。
我的猜測被證實了,袁克定確實做了一件自取其辱事,同時這也從側麵表示了袁世凱其實此時的情況下他未必就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成為帝王的,或許他還在猶豫亦或者這是一場還無法定論的戰略謀劃。
但是另外發生的一件事,倒是讓我真的做下了立即行動的決心。我要逃出去,我要回到雲南去,我要去做我一直想要做卻沒有機會以及時機去做的事。
就在前幾天,我聽說馮國璋來到了北、京,而且他竟然是披星戴月的連夜乘坐專列中途沒有停靠補給過,直接就來到了北、京車站。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來見袁世凱的,但是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還不得而知。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嗎,雖然這也算不得壞事,但是卻還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
據說馮國璋來到北、京之後,什麼安排都沒有做且沒有提前打招呼的情況下,徑直就去了袁世凱的大總統府。這裏要說一句,因為二十一條的問題,馮國璋那段時間確實在北、京工作過一段時間。
但是自從二十一條的問題塵埃落定之後,他便沒有停留的,直接回了南京,繼續稱霸金陵的同時,也是為了威懾那些南方黨派。言歸正傳,據說馮國璋見到袁世凱的時候,是在一個深夜,袁世凱剛剛從一場什麼會議上回來。
馮國璋見到袁世凱之後,他們兩個人的對話的具體細節不得而知,但是能夠肯定有這樣的幾句對話。
其一,對於前幾日楊度等人聯名通電全國的籌安會的問題,馮國璋對袁世凱發問道:“大總統,我想問一問,楊度他們搞的那個什麼籌安會,是得到您的允許的嗎?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具體的是做一些什麼工作那?還有就是這是不是隸屬在內閣或者是整個政、府係統體製之內的那?”
麵對這一連串的問題,其實都不要說是袁世凱了,就是普通人恐怕都會覺得有些不耐煩,但是沒有拌飯,提出這樣一串問題的人,是馮國璋,是他大總統的基礎,是他袁世凱的弟兄,是北洋的忠誠、重臣。
所以雖然袁世凱也有一些不情願,但還是不動聲色的一一回答他,說:“華甫啊,這個籌安會嗎,我知道,但是他們這個聯名通電啊,是搞得有些過分了,隻是一個調研部門罷了,弄得好像是什麼政、治綜合體一樣。哎,明天我就告訴他們,讓他們公開的把這個聯名通電的問題,解釋解釋。把你都給驚動了,看來他們確實做得太過分了一點。”
“至於你說這個籌安會隸屬在那個係統啊,要我看,他們就算是一個民間組織罷了,當然了這與一般的民間組織還是有所不同的,畢竟這個籌安六君子啊,都是帶有政、治色彩的人,姑且算是政、府體製內的吧,也沒有職權,算給他們一個休養的地方吧。”
據說,袁世凱說話的時候,麵色是帶著一絲無奈的,也不知道他是對於這個籌安會而感到無奈那,還是對於馮國璋的到來而感到無奈。說起來,其實我想楊度他們搞得那個聯名通電啊,應該是沒有經過或者是得到袁世凱允許的。
畢竟這樣的一封聯名通電,動靜實在是大了一點,而且籌安會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還是應該有一少部分人知道的,所以在這個時候還把這樣的一個機構,弄得如此高調,很顯然,必然的會招來麻煩,而袁世凱這一個人本來就是一個油滑且懂得進退的人,所以想來這件事應該不是他授意的,而是楊度等人自作主張了。
馮國璋與袁世凱的對話是從這裏開始的,當然了這其中必然是穿插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然而比較重要的對話中,第二段傳出來的版本是這樣的。一番無關緊要的談論之後,馮國璋再一次提起了有關籌安會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