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次,馮國璋是以籌安會作為一個引子,進而說出自己這次來到北、京的真實目的,也就是親自麵對麵的確定一下,袁世凱到底有沒有稱帝的想法以及決心,同時也是要看一看內閣現在的勢力情況,以及自己是否需要做一些應急的準備。
馮國璋對袁世凱問道:“籌安會我聽說這是一個專門討論國體的機構啊,大總統啊,他們討論什麼君主製度,民、主製度的,說是要找到一個最適合現今中國的體製機構權力方式,這不是亂彈琴嗎。這才安靜幾天啊,本來就還處於內憂外患的情況,在他們要是再這麼攪和下去的,哎……”
馮國璋的一聲歎息,可能說勾起了袁世凱對於昔年光景的回憶吧,沉默的許久,袁世凱才對馮國璋開口,說:“華甫,我明白你的意思,咱們都是北洋軍人出身,說到根上,文、武同朝難同力,我其實也對於楊晳子那些人很頭痛,可是沒有辦法啊,現在的權力構成不就是這樣的嗎,我明白你的擔憂,可是怎麼說那,他們就是一幫子酸秀才,能有什麼大動靜?他們愛弄就讓他們弄去吧,總之你我同心同德,國家就還是國家,他們再怎麼鬧,還能比那些列強更可怕?那些列強都沒有毀壞或破壞的國土,豈是他們那些文人能做到的?”
“我明白。”馮國璋點點頭,不過他還是對袁世凱道:“大總統,不,袁大哥,不是我擔心什麼,隻是現在的風聲實在是……我不擔心他們,他們是一群什麼東西?他們還不值得我多看他們一眼。實話實說,我其實是在擔心您啊,有句話叫三人成虎,他們要是每天不停的在你的耳邊說著說那的,我恐怕您……”
“你不要再說了。”我擺擺手,道:“決定了就不會再改變了,咱們就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方式來做吧,把能利用起來的資源都利用起來,你現在就行動起來,你先回到雲南去,看一看那邊的動向。”
“唐繼堯現在對咱們到底持有一個什麼樣的態度,你我都不能作出結論,而且據我了解的來看,可能雲南方麵的水也變得渾濁起來了;副官啊,你還得之前來見過我的那個龍雲嗎?”
副官點點頭,看著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這個消息到底可不可靠,但是我聽說那個龍雲現在已經成了唐繼堯麾下的一員戰將啊,滇軍第二騎兵梯團現在已經交到了他的手裏。從這裏麵,不知道你能看出什麼訊息嗎?”
陳敏麟沉默了片刻,而後笑著對我道:“將軍,難不成是唐將軍已經開始正式的清洗滇軍內部將校人員了?按道理來講唐將軍現在是暫時代理雲南將軍的職務,對於雲南內部軍、政人員調度是無權一人決定的。這需要上報北、京陸軍部,而且還需要和當地督署長官進行溝通才行。”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現在唐將軍應該是在做一些以備於緩急的準備。”陳敏麟說到這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自己的音調降下了許多,而且他的眼神中,雖然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色彩。
可是也不像之前那樣平靜了,其實如果陳敏麟他沒有現在這樣的特性的話,或許在滇軍中會有他的名號,他也絕不僅僅隻做我的副官這麼簡單,雖然做我的副官表示他就是我的心腹,而且我對他也是完全信任的。
可是說起來,其實他的軍、政仕途,基本上就等於直接宣布了終止。不過好在我了解且熟悉他的這樣個特性,那就是自危感與遇到事情時的短暫且急促的慌亂。雖然這兩個特性都算是負麵的。
但是如果能夠好好利用的話,也不乏是一種可以值得稱讚的長處與優點,至少你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人,當有可能麵臨什麼危險的情況時,他的這種短促的慌亂會讓你不由自主的提高對事態的認真程度。
與此同時也能夠在一定意義層次上的,而且也願意且習慣性的高估自己的能力或許這是一種膽量的表現方式,但是這樣的個方式,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不明智的。
我安撫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對他道:“不用想這麼多了,我說了,這就是一個訊號,當然了,這也可能就是危言聳聽的消息,咱們不必杞人憂天,無論如何,隻有自己給出來的答案才能讓自己信服。”
“以前有句話說,眼見為實,可是現在的時局下,眼見為實不過就是一句空話罷了,說也無法保證自己的眼睛到底會不會被動的欺騙自己。就按照之前的計劃行動吧。你先調動那些之前安排的關節,一步一步的緊湊且嚴密的按照咱們的計劃進行,你先回雲南去,當然了,如果能夠光明正大的回去更好,如果不能的話,也一定要在你回到雲南之後,造一番聲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