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西利八郎不愧為是能夠在中國左右逢源,在日本德高望重的老一輩,他說話滴水不漏,好像這句話與他乃至是整個日本,都沒有一點關係一樣,而且他竟然還大言不慚的提出要袁世凱盡快找到元凶首惡的要求。
並且表示如果涉及到國際問題的話,他還願意幫助中國申請來自於大日本帝國的國際支持,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實時可惡至極。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擺出這樣的一副樣子,實在是令人感到汗顏。
不過雖然他如此,可是袁世凱也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而且真的要死論起外務問題的話,反倒是袁世凱要勝他一籌,畢竟袁世凱當年在高麗的時候,可是一人獨掌大權的,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會被國際找到麻煩,他的外務能力,可見一斑啊。
阪西利八郎的話,其實是在袁世凱預料之內的,不過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如果阪西利八郎真的就承認下來的話,反而到會令他難做了,袁世凱一笑,對阪西利八郎點了點頭,便是自己對他的言語非常的滿意。
而後,他故意的沉默了片刻,才對阪西利八郎再一次開口,而這一次,袁世凱雖然話還未出口,可是他眼中的凶光仿佛已經可以穿透眼前的阪西利八郎一樣。
又是日本使節,如果自己在中國的土地上出現什麼問題的話,將會是國際糾紛,可是,這絕不表示袁世凱不幹殺他,而且就算是他下一秒就棄屍街頭,可也無人能證明這就是袁世凱做的。
而且,袁世凱知道了他這麼一句話,很顯然是對他的起居言行十分的了解,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到了監視之內,而起這句話是很久以前自己說過的,那就表示自己被監視的時間已經非常長了,甚至都可能是他踏上中國土地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可自己卻全然不知,這怎能叫人不感到後怕那?
不過,阪西利八郎畢竟還是有著自己的機警的,而且多年的外交經驗使得他此時雖然心裏麵有些恐懼,但是卻並不慌亂,他開始一改之前的樣子,反而直視起袁世凱的眼睛,對他正色的解釋道:“大總統閣下,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人說的,但是從話語中就能夠聽出對於中國的不友好。”
“但是請您相信,這應該不是日本內閣方麵的人員說出的,而且日本軍方也不會隨意說出這樣的話,畢竟日本是一個有規矩的國家;大總統閣下,您也是知道的,現在的國際態勢上,對於中國,那些列強國家采取的是怎麼樣的態度,所以這不排除是其他國家有意離間中日兩國關係,所以發表的不負責任的言論,我希望大總統閣下可以盡快查清楚這件事。”
“這不單單關乎到中國,同時也牽扯到大日本帝國的尊嚴,所以還請大總統閣下盡快找到確實的證據,將這個胡言亂語之人,盡快的繩之以法,當然了,如果大總統閣下需要,我可以要求日本方麵,在國際上對中國提出一些幫助,畢竟這是有關最少兩個國家的國際問題。”
袁世凱看著阪西利八郎緩緩的開口,道:“阪西先生說的沒錯,不管這話是出於和人之後,我都必須要盡快的找出來,挑撥國際關係可不是小問題,對吧?所以一旦抓到了這個人,我必然以政、府的身份,予以嚴懲。絕不姑息。”
當晚,在總統府的絕密會議室內,袁世凱召集北洋內閣眾將領、官、員彙聚於此,雖深夜,然會議室內燈火如晝,氣氛森然。
袁世凱、段祺瑞、徐世昌、梁士詒、楊士琦、孫寶琦、曹汝霖等內閣重臣,皆列坐於此。袁世凱率先開口對眾人道:“此次日本方麵所提有關山東問題之二十一條,不知道各位是怎麼看待的?”
段祺瑞接下袁世凱的提問,即回答,道:“想來日本方麵吞並我國之心不除,所謂之二十一條乃喪權辱國之條約,依我看來,決不可應允,若不然,我等將再無法麵對天下四萬萬的子民百姓啊。”
沉重的語氣,堅毅的音色,段祺瑞一改日常那副嬉笑卻又不失威嚴的麵目,而是以一種惋惜老者的姿態說出這樣一番話,雖然言語平平,可依舊讓人感到心酸。不過,其堅毅之音色,倒還是別有一股凜然之氣的。
徐世昌乃是袁世凱親密之友人,前朝之時曾出任軍機大臣,民國初期,他曾一手策劃幫助袁世凱奪下大權,掌控天下,此人之手段、見識、膽識皆非常人可比擬;民國元年時,因為南北之問題,他邃曾隱居青島。
還與袁世凱定下了“兩年之約”,不過即便是如此,袁世凱還曾與這邀約期內的兩年中,兩度想要邀請他出山以便輔佐政、權,奈何其兩次婉拒,故而不得。民國三年,袁世凱鎮壓二次革、命之後,又請徐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