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病房內圍集了很多紅菱的親屬,他們都在苦口婆心的勸著情況好轉的紅菱吃飯。但是麵對紅菱的沉默不語,他們隻得幹著急,無從下手。
\t幽長的走廊裏,楊軍才就坐病房前的凳麵上。這樣一個戎馬半生的將軍級人物,臉上卻呈現出焦灼及痛楚的表情。他麵對千軍萬馬可以做到從容不迫,但麵對自家閨女的這種情緒,他卻束手無策。
\t‘吧嗒,吧嗒……’軍靴與地麵的‘踩踏’聲,由遠至近的傳到了楊軍才耳邊。就守在他身邊的兩名警衛兵,目光警惕的盯著走廊盡頭走過來的那道高大聲音。
\t平頭,大眼,高鼻梁。最讓人能記住他的,則是那近兩米的身高。男子手中提著一袋水果及一個飯盒!麵容嚴肅的徑直走向了楊軍才這邊。後者已經從凳麵上站起了身!他的那兩名警衛兵,擋在了他的前列,目光如炬的盯著迎麵走廊的男人。
\t男子的腳步,伴隨著一名警衛兵的伸手而停了下來。自始至終,男子都未曾與警衛兵對視,而是把友善的目光投向了隔著兩個人的楊軍才。張開雙臂的坦克,示意警衛兵可以搜身。在這個過程中,輕聲對楊軍才說道:“聽說你要見我。”
\t這一刻,男子的身份呼籲而出。眼前的這個男人,便是讓自家閨女未婚先孕又不得已流產的男子。
\t這是坦克二十七載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家長。他沒有經驗,隻能保留著本心。
\t“你比我想象中要勇敢。”示意警衛兵不用搜身的楊軍才,輕聲對坦克說道。
\t而淡然一笑咧開嘴角的坦克,若有所思道:“這話聽起來有些諷刺。”
\t就在坦克說完這句話之際,一名貴婦著急的從病房內走了出來。急匆匆的對楊軍才想要說什麼,可當她看到陌生的坦克時,先是一愣,隨後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家男人。
\t“伯母好,我叫李琦,紅菱的男朋友。”
\t待到坦克直言不諱道出他與紅菱間的關係時,猛然衝到他身邊的楊軍才,單手拎起了對方的衣襟。與此同時,他的兩名警衛兵,一人拔槍另一人已經衝到了坦克麵前。
\t“如果不是你,我女兒怎麼可能遭此罪。”
\t門外的騷動聲,使得屋內楊家的親屬紛紛衝了出來。當他們看到一項穩重的楊軍才,攥起一個男人的衣襟時,表情與剛剛楊母無異。
\t“對於這一切,我深表歉意。事情因我而起,我也會讓他因我而終。伯父,我想看看紅菱。”
\t“不可能。”說出這三個字的是紅菱的母親。此時已經知道坦克身份的她,情緒顯得很激動。
\t而就在這時,病房內傳來一陣淩亂的聲響,一名護士竭力的嘶喊道:“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下床。”
\t乍一聽這話的坦克,瞬間震開了眼前的楊軍才及其那名警衛兵。仍由另外一名把槍頂在自己的腦門,坦克仍舊一往無前的衝上前去。
\t熟悉卻又蒼白的麵容,呈現在了坦克麵前。隻能依靠攙扶才能站穩身子的紅菱,就這般咧開嘴角,想笑又想哭的望著眼前這個男人。
\t這一刻,所有的動作都凝固在了那裏。笑的那般燦爛的坦克,目光裏隻要眼前這個女人。
\t“我一直在夢到我們的孩子。他很痛苦……”這是紅菱自病倒以來,所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也正是這一句話,使得楊家的親戚,都怔在那裏了。
\t“這事怨我,把身子養好嘍,我們再要一個。”旁若無人的對話,毫無做作的深情對望。
\t當坦克拎起了手中的飯盒和水果袋時,紅菱的笑容是那般淒楚和幸福。
\t“你最愛吃的芒果和獼猴桃。從對麵買的餛飩,我不會做飯……”說最後一句話時,坦克臉上多了些許的‘羞澀’。
\t說完這話,坦克當著眾人的麵,把紅菱橫抱了起來。瘦弱的身子,顯得很沒重量,坦克往前走的步伐,更顯得輕盈。
\t重新躺在病床上的紅菱,笑容一直掛在臉上。把凳子拉到病床前的坦克,更準備為她剝些水果,卻被紅菱緊拉住了手。四目相對,柔情似水的對望!
\t“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所以我不怕。”
\t不握槍了,握著她的手,這樣的江湖,在坦克眼中比什麼都好。
\t“這隻是一場夢,吃完飯好好睡一晚,明天我帶你看電影。”
\t“好!”說完這話,紅菱張開了嘴巴,仍由坦克往她嘴裏送著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