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6章 河穀之戰(5)(1 / 2)

劉大柱卻是一臉肅然的繼續拿著望遠鏡繼續來回掃視著大車隊列,沒有參與屬下們的討論。

近五年來隨著劉浪東征西討,此時劉大柱早已不是五年前隻有一身蠻力的大頭兵了,而是一個能站在戰場全局高度上思考的營級少校指揮官了。

劉浪倒是下達過寧要人命不要物資的軍令,但他身為獨立團四大步兵營長之一,亦屬於獨立團高層,他多少知道一些這些屬下們不知道的秘密。

這場山區埋伏戰看似已經基本成功甚至也是最後一戰,日軍在損失9000餘人後再無餘力向此地派出援兵,不出意外的話,今傍晚大家夥兒就可以開慶功宴了。但,他卻知道,今晚的酒是別想喝了,相對於整個晉東前線,整個大戰卻才剛剛開始。

日軍的主力猶存,尚有大半個步兵旅團以及井陘縣城,甚至還包括距離井陘縣城六十公裏外的石家莊,那裏還有幾千日軍。而如此多的日軍,團座長官的構想裏卻是都有將其一舉消滅的作戰計劃。

想單靠獨立團一軍三四千人,那無疑隻是個幻想,所以團座長官是團結一切能團結的軍隊,包括已經被忽悠上船的紅色部隊19師全部。

雖然已經成為知曉紅色思想存在並有心加入的獨立團高層之一,劉大柱也知道19師是不同於其他友軍的友軍,但劉大柱更知道,再如何友軍,想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支撐這場超級打仗,19師甚至獨立團都必須要足夠的彈藥補給。每繳獲一批物資,都無疑是壯大了己方的力量。數十萬發子彈,以及這場伏擊戰繳獲的兩千多杆步槍,足以讓一萬多紅色部隊的戰鬥力再次提高三成。

友軍的戰鬥力提高,用團座的法,就是自己不用靠著血長去硬頂,而是大家夥兒一起上並肩子上人。雖然不是很懂劉團座馬行空的舉例,但劉大柱知道,己方友軍實力越強就意味著己身不用拚了老命,也意味著傷亡的減少,這是一個相輔相成的良性循環。

白了,這批物資對獨立團來,也很重要,或許因為這些,獨立團就可以少死不少人。

所以,和營副謹慎的以軍令為尊大不了幾炮轟下去把頑抗中的鬼子炸成渣渣的想法不同,劉大柱現在滿腦子思考的都是如何在傷亡最少的情況下把這批輜重都搶下來。

他的目光逐漸停留在大車後麵的一個戴著鋼盔的日軍身上。雖然這名日軍沒有指揮刀沒有白手套,甚至沒有長筒軍靴,但藏匿於車後偶爾暴露在望遠鏡視野中的身形腰間的手槍匣卻是告訴劉大柱,這是一名日軍曹長以上的士官或者軍官。

和日軍經曆過數場戰鬥的劉大柱知道,和獨立團配發“黑星”手槍的規矩差不多,日軍除少尉以上軍官可配發手槍,高級士官軍曹以及一部分特殊兵種也可佩帶手槍,隻不過獨立團土豪多了,除了班長班副以及機槍組火箭筒組都可配發手槍,像炮兵、工兵、輜重兵這樣的特殊兵種普通士兵也可配發“黑星”手槍。

而且,劉大柱透過殘餘日軍絕大多數的目光皆望向這名日軍的方向,基本已經可以判斷出,這名日軍應該就是這股殘餘日軍的指揮官,不定還是個少尉以上的軍官。

做為指揮官,從戰場退下,沒有第一時間躲到給他們預留的可供藏身的石頭山中,反而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躲到輜重大車後麵,這名日軍很狡猾。估計是看出了自己想繳獲這批輜重的意思,想用這個當保命的護身符。

“幾個負責清除山路上殘餘日寇的步兵班都迂回到位了沒有?”劉大柱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沉聲問副營長王書斌道。

“三分鍾前,他們已經傳來信息,都已經到位了。”王書斌點點頭,臉上卻是浮出一絲憂慮,“營長,隻是這樣短兵相接,或許傷亡會不啊!河穀那邊的仗估計還得有一會兒打,咱們這邊還是得想想法子怎麼把那幫鬼子誘到山裏去,那才兩全其美。”

“營副,你打的算盤倒是好,既想一口吞了這批輜重,又想把鬼子全殲還想不付出代價,可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人那,有時候必須得做出選擇,哪怕這個選擇自己也不樂意。”劉大柱卻是滿臉嚴肅的緩緩搖頭,直接否決了王書斌的提議。

的性格謹慎的副營長王書斌臉色悄然一紅,自家人自然知曉自家事,長城一戰他打的中規中矩,戰後由中尉連副成了上尉但卻成為從一線作戰部隊離開的幾個少數軍官之一,恐怕和他作戰時太過謹慎和保守也有關係。這次,重回一線部隊,想來也是團座長官再給他機會,跟劉大柱學學怎樣當一個軍事主官。

你別,上過步兵學校的王書斌沒想錯。劉浪還真是在給他機會,對於這個四平八穩極少犯錯但也無大功的上尉,留在後方當保衛,實在有些可惜,但缺乏決斷讓他去做軍事主官劉浪又有些不太放心,幹脆借著安防團的成立調他到刺刀營成為劉大柱的副手,學學怎樣做一個合格的軍事主官,學學怎樣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