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章 賭的就是命(2 / 2)

而這樣的老兵,各川軍部隊人數可都不少,不是有多熱愛軍隊,而是當兵吃餉,那對於老兵油子們來,那就是一件工作,過去十年間他們都是這麼做的,不管在誰手底下當兵,都是拿軍餉養活一家老的。

可以,他們才是中國第一代職業軍人的雛形。

由排長、連長這麼一路升上來的上校團長們也一樣,根據實際情況來,這一仗不管怎麼打,在兵力和火力的劣勢下,都是必敗,但軍長已經下令,就算打光全軍也要完成阻敵三日夜的軍令。既然跑是跑不了了,那就隻能硬幹,不過硬幹,也不能白白送死,怎麼寧死前也得拖鬼子當墊背的不是?

其實,這也是川人看似有些矛盾的個性特點造成的。

忍耐是東亞文明之特征,而川省人又是忍耐的典型。一方麵,這種性格是他們在長期與惡劣的自然環境抗爭中養成的。在生產勞動中,他們憑借這一精神,“欲與公試比高”,表現了人定勝、不向自然低頭的英雄氣概。但另一方麵,在相對優越的自然環境中生活慣了的川省人,也養成了一種安於現狀、隨遇而安的品性,隻要基本生活尚能維持,一般不願拋棄原有的生存方式和生活軌跡。因此,即使受了壓迫欺負,他們大多“忍”字當頭,一忍再忍,甚至忍辱負重。

如果,北方人像幹柴烈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所不滿,拍案而起。川省人像濕木“疙兜”,先是默默忍耐,直到他們骨子裏隱藏得被餘秋雨稱之為瑰麗而驚人的叛逆破土而出,就像衝出最隘那個峽口----夔門的長江,一江東下誓不回頭。四川人幹任何事情,開始時總是默默無聞,隻是到了關鍵時刻才轟轟烈烈、閃光發熱。

生死危機中的川省人無疑已經被激起了心中的叛逆,在各步兵團長的指揮下,他們竟然開始挖起了已經存世數百年的鬆江古城牆。他們要把高六米底座寬六米的古城牆變成第一道要塞,就在城牆裏構築重機槍工事,將所有的重火力點安置在城牆內。

鬆江古城城牆的青磚雖然大部分都已經剝落,但城牆能承載數百年的風雨而不倒,靠的可不是那些青磚,而是城牆本身的土,那些土在建牆的時候可是混著糯米汁夯成的。或許沒有達到鐵弗匈奴築統萬城那般如果錐子能夠入土牆一寸,那麼這段城牆就是不合格工程,建造這段牆的人就得集體砍頭那般嚴格殘忍,但從幾鐵鎬上去就掉點兒土渣渣來看,經曆了數百年風雨的古城牆如果不遭遇戰火的話,再在江南大地上佇立個兩三百年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的。

換句話,依此為工事,同日本人打一仗是絕對沒問題的。

近5千人就繞著鬆江城這一段古城牆開始掏牆,根據火力搭配設計,將城牆分隔百米乃至數十米就挖一個藏兵洞,保證可以放置一挺重機槍和兩挺輕機槍搭配而成的火力點,這種火力點雖然因為射界的關係,死角不少,但絕對足以對50米以外企圖接近城牆的大部分步兵形成威脅。

但並不是把城牆整個挖空,上方土層的厚度最少要有米,前方麵對日軍火力點射擊孔周圍牆壁的厚度也最少要達到15米到米,這樣就可以保證火力點在麵臨70毫米步兵炮或者7毫米戰防炮近距離炮擊時有足夠的生存能力。雖然為了增加更大的射界,射擊孔最外麵喇叭形的左右寬度達到最少一米,高度也達到了半米,但軍官們全城搜羅鐵皮和鋼板,就是為了給射手更多的保護,除非是日軍重機槍手能神奇到將彈著點精準到05平方米的範圍,否則光憑日軍8式步槍65口徑子彈別想輕易打死機槍射手的。

至於日軍更大口徑的加農炮,如果它們能在一千米甚至兩千米以外能準確命中最大不過十平方米的火力點,那也隻能是命。而那些更大口徑的加農炮和艦炮或者是航彈,就更不必了,它們的威力都足以摧毀一段城牆,可前提都得是能精準無比的炸中城牆才成。

城池被攻陷的不少,但從未聽城牆被摧毀殆盡的,哪怕是可怕的熱兵器時代。第4軍用的這招就是,別你不一定打死我,就算是你能打死我,在你打死我之前,我早已先讓你流盡鮮血。

這幫上校軍官們所賭的,看似是搏命,其實,也是個概率問題。但無能怎麼賭,敢將命送上賭桌的,那都是值得讓人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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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薦軍事大佬“嚴七官”的新書《特種歲月》,對,就是那個在本書中客串警衛連連長的嚴七官,其人年輕時曾經在海軍陸戰隊廝混過,後來就這樣走上了人生巔峰,怎麼呢,這本書裏一定有他自己的影子,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寫泡妞的諸多往事,聽他老婆是他的書迷,這無疑是個悲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