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擺出一副笑嗬嗬的樣子,把氣都憋到肚子裏。

要想爽,得能忍,得學會憋著。

憋到最後那一刹那,能爽到融化腦髓。

行話叫“寸止”。

接著,文遠把早點擺在桌子上,氣味順著客廳飄到床上。

前一天的酒還沒醒,加上餓了,肉包子的香味異常吸引人。

楚梓涵站在臥室門口,遠遠看見有狗不理的肉包子,還有冒著熱氣的星巴克咖啡。

礙於麵子,楚梓涵不能第一時間表露出自己的欣喜,還是要裝出一種“你要說‘公主請吃飯’我才勉為其難吃一口”的樣子。

所以楚梓涵隻看了一眼,就要往臥室走。

“吃飯啦寶寶”,這話是從文遠嘴裏說出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文遠差點一口yue出來。

不過yue出來也沒事,就當是給楚梓涵加點料,反正還有肉粥,她看不出來。

頂多有點酸。

本來就餓,加上文遠這麼說話,楚梓涵順帶給自己找個台階,匆匆走出來。

出來的時候,楚梓涵順帶穿一條開叉睡衣,修長的“大白腿”從縫隙探出,有意無意地一漏一漏。

換做以前,文遠一定直勾勾盯著她看,可今天,文遠光顧著吃,連抬頭的興趣都沒有。

若不是太餓了,就文遠這表現,楚梓涵一定又轉換成“你高攀不起”的樣子。

在楚梓涵眼裏,“莫挨老子”和“欲拒還迎”兩種模式的切換,已經爐火純青,就和喘氣一樣簡單。

楚梓涵可以根據實際需要,在這兩種狀態下來回切換,反複橫跳。

早餐冒著熱氣,加上星巴克更符合自己的身份,楚梓涵沒看出文遠異樣。

“好喝吧。”

文遠笑嗬嗬地幫楚梓涵拿出肉粥和包子。

“嗯,就是味道有點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嗯...有點甜,還比之前的苦。”

“這可是專門從海港工地附近‘億達’商業廣場買的。”

後半句話文遠沒說,咖啡裏不小心兌了1\/3杯塔吊下的冰紅茶。

顏色差不多,溫度也差不多,這碗原本是給小黑改善夥食的,被楚梓涵搶先了。

誰讓你喝了半晚上酒,吃了半晚上法棍,能嚐出來就鬼了。

為了兌這一杯,文遠幹嘔好幾次。

“你要不要喝點?我給你倒。”

楚梓涵一臉享受地把咖啡遞到文遠麵前,拿出一個杯子。

楚梓涵對文遠最大限度的妥協,就是把咖啡倒進杯子裏,讓文遠淺嚐她的“口水”,並單方麵認為,能嚐到自己喝過的咖啡,是文遠的榮幸。

見文遠在那幹吃,楚梓涵端起杯就要倒。

被文遠製止了。

好容易兌進去的,怎麼可能再倒出來。

“我從不喝咖啡。”

文遠向後靠了靠,佐來自己平時也不喝咖啡,這時候,更不會喝。

楚梓涵知道自己忘了文遠討厭咖啡的習慣,假裝滿懷歉意地撅了噘嘴。

咖啡粉的白沫還掛在嘴邊,文遠聯想到楚梓涵的所作所為,頓感惡心。

還不如猩猩菊花。

要知道,兩個就算住在一起,也是一人一個臥室,從楚梓涵搬來,那間臥室,文遠就沒進去過。

楚梓涵的目的很簡單,住了兩年半,再住段時間,文遠貸款還完了,自己撒撒嬌,房本名字一換,一結婚,完美。

婚可以再結,可房子就這一套。

以文遠的性格,絕對跪著求自己接手這套房,去領個證,順便生幾個小黑家夥。

這些都是他們留給我的禮物,我得存著。

而且,在此之前,楚梓涵早就發誓,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一定要與眾不同。

算盤珠子就要蹦到文遠臉上了,而此時的文遠,早已看穿了楚梓涵的小九九。

有句話怎麼說?在乎你的時候,幼稚的像個孩子,不在乎你的時候,比你爹都成熟。

為了掩飾,文遠還不能把窗戶紙捅破,仍要忍著惡心,裝出一副“公主請吃飯”的卑微樣。

見楚梓涵吃的津津有味,連肉粥的湯都喝了,文遠發自內心地笑了。

楚梓涵以為這舔狗是因為自己給麵子而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

小黑早就聞到了星巴克摻雜的味道,在籠子裏興奮地吐著舌頭。

一家人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