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鎮卿和傅長健頓時明白了。

傅嬌這哪兒是和紅月對著幹,她分明是想讓主母謝氏下不了台。畢竟謝氏沒調查清楚就罰了她,她如今死咬著不放,就是和謝氏過不去。

謝氏精明,一聽衙門提審紅月,察覺苗頭不對,謊稱身體不適閉門不出。免去了和傅嬌對峙。

好歹謝氏是傅長健生母。

他越想越氣,正想過去揪住傅嬌質問,卻被身後橫衝出來的男子狠狠撞了下肩膀。

“誰是傅家四姑娘!?”

男子一身錦衣華服,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幾根水草還掛在頭上。

廣平王緊隨其後,慌忙向諸位致歉:“不好意思,這麼晚還與吾兒來衙門叨擾。”

傅如鏑不解,“王爺,你和世子這是……”

廣平王心有餘悸。

他借口去翠微湖尋世子趙灝,到了湖邊,正好撞見趙灝溺水。湖水不深,可廣平王與隨侍半天都沒把人救起來,不僅如此,他還清晰的感覺到腳腕被冰冷的手往水底拖拽。危急時刻,傅嬌贈給他的三角符閃爍金光,那些鬼手桎梏頓時鬆開。

父子二人劫後餘生,對傅嬌感激涕零,衣衫都來不及換便回到府衙。

這種玄之又玄的事哪能大庭廣眾的講?

廣平王擰了擰衣袖的水,輕咳兩聲,強行找借口,“聽說丫鬟汙蔑四姑娘下毒,我、我過來審案。現在這裏怎麼個情況?”

廣平王是頂頭上司,傅如鏑不理解,但是沒法駁他的麵。

他說明當前情況。

世子急著找傅嬌,當即便道:“這還不簡單?來人,將丫鬟直接拖出去亂棍打死。”

紅月一聽差點嚇暈,哭著抱住傅鎮卿的腿,大喊老爺救命。

傅鎮卿無可奈何,又向廣平王求情,一時間鬧哄哄的比菜市場還吵。

傅嬌默默捂住耳朵。

“四妹!看看你惹的禍!”傅長健氣得就要去扇傅嬌巴掌。

傅如鏑眉頭一皺。

他微微側身,將傅嬌掩在身後。沒等傅長健走來,趙灝大步一邁,梆綁兩拳將傅長健打成烏眼青,“誰敢欺負她!”

傅長健捂著眼睛有苦說不出。

打他的可是當今世子,京城裏出了名的紈絝小霸王。

趙灝誰的麵子都不給,“這等心思刁毒的丫鬟還留在主家,還有沒有規矩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有意維護傅嬌,傅鎮卿也沒辦法,隻能在旁邊附和:“世子所言極是。”他朝傅長健擺了擺手,“立馬找個人牙子,將紅月發賣了。”

傅長健:“……是。”

趙灝看著滿屋子人煩得要命,抬腳就去踹傅長健屁股,“滾滾滾!全都給小爺滾!”

傅嬌差些笑出聲。

本來打算和傅家人扯皮,結果趙灝一來,三下五除二轟了幹淨。

待傅家人都走了,廣平王才尷尬地道:“傅大人,方才拂了你麵子,本王向你賠罪。能否借一步說話?”

傅如鏑看了看傅嬌,又看了眼趙灝,微微頷首。

二人走後,堂中隻剩下趙灝和傅嬌。

趙灝臉色發白,也沒了剛才派頭,“撲通”就給傅嬌跪了,“四姑娘,求你救救小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