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她指指客廳茶幾上的離婚協議,原本散落在上麵的照片已經清理幹淨,就當她不曉得吧,這樣誰都不欠誰了。
“覺得沒什麼不妥就簽了吧,我請律師寫的,還可以改。簽完了就還放那吧,然後找個時間去把證換了。”忽然不想再看,這一番話似乎是耗盡她全部力氣……
接下去的她不願再想起,再想就是有關肚子裏這個小家夥的起源了,過早性教育不利於寶寶身心健康發展,再說了想太多不開心的對孕婦也沒好處。
“哎,一大早演苦情戲給誰看呢?”她微微俯身挑了挑眉戲謔道。
“誰的?”車裏的男人瞄瞄她的肚子執拗問道。
“明兒個別來了,看見了睡不著。”她不理他自顧自開口,剛轉身欲走,一隻胳膊就被拽住,一個慣力人就被扭轉身子向後。傘掉落在地,被一陣風帶的翻了幾個跟鬥。
“哎哎哎!放手!放手!”她用一隻手使勁捶他,不過幾步路,就讓那隻手使了巧力丟進車裏,還沒來得及開門,那人已先下手落了鎖。
“誰的?”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放我下去,我有空間幽閉症。”堅決貫徹答非所問牛頭不對馬嘴方針。
“什麼時候從怕黑上升到幽閉症了?誰的?”即使繞開了也要繞回來。
“不知道吧,我早不怕黑了,我怕畜生!趕緊放我下去!小心老娘告你非法拘禁!”就算答了也不答重點。
歐陽嘴角止不住抽了抽,深深呼幾口氣,不打算跟她死纏“'不說是吧,那咱們去醫院。”說完就準備發動汽車。
“歐陽你幹嘛!幹嘛!歐陽你霸道病又犯了吧你!要去你去,我去作死!”說著要去搶鑰匙,又被歐陽一把扳回陷進椅子裏。
“最後問一次,誰的?”幾個字簡直是從牙縫蹦出來的,歐陽的牙幫子咬的死緊死緊。
“不是說了跟你沒關係沒關係了!要我重複幾遍,再說了咱們還有關係麼?”莫亭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甩手將他從眼前推開。
“去醫院,有病盡早治。”車一下就從車位上滑了出去,拐出大門駛上林蔭車道。
看你的,還是看我的?莫亭舉了手指在玻璃上畫圈圈,上麵是一片白白的霧氣。
不一樣麼。歐陽忽然不適應這麼安靜的她,掃一眼她的傑作又仔細看前麵的路。
“這麼早去有醫生?……哦,有值班的……可咱們算急診麼?你說你要是查出啥花柳病梅毒什麼來,要被隔離麼?”
歐陽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終還是不打算計較,這丫頭氣人的功力日益見長。想了想,還是重起了話題。
“莫亭,我是男人。”
“嗯,我知道。”莫亭的態度可以用一本正經來形容,可愈正經不代表不氣人。“相信你那些紅顏知己鶯鶯燕燕花花草草都能證明,真的!”她居然還舉了一隻手來表明自己決沒有說假話糊弄他。
“咳咳咳……”歐陽終於是岔了口氣,被自己口水嗆到。“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
莫亭看在眼裏得意在心裏頭,簡直是樂開了花。哼,與歐陽鬥,其樂無窮,妙哉!妙哉!想罷,竟依依呀呀哼起小調,簡直眉飛色舞。
她這副模樣,歐陽也禁不住扯了嘴角,這談話怎麼就那麼困難呢?打了個彎就到了醫院,等車子開入車位停穩當,兩個人又杠上了。
“下車!”
“我不聽你的!”
“下不下?”
“不下不下就不下!有本事你就扛我進去,咱們一屍兩命!一拍兩散!”莫亭不懼他橫,強著脖子仰臉喊。
“行,行,你行!好,好的很!”歐陽一邊撫腦門一邊在原地打轉,一下掏出手機撥了幾個數字等通了就吼,“陸清你TMD推個輪椅過來!還能在哪?醫院門口!”掛了電話一把攥過惹他幾近暴跳如雷的罪魁禍首,“莫亭你別逼我!別逼我!”咬碎一口牙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