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夏跟石頭一樣,我很為難。”大齊眯了眼,這才露出一絲狡黠的性格來。莫亭看到,心裏不由一怵,果真跟夏商周一路貨色。他是想說夏商周油鹽不進,硬
的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吧,想起讓她咬牙切齒的兩次曖昧,很形象也很貼切。
大齊看她吃完了,接過托盤,起身,回頭又交待一句。“你乖乖的,我不會為難你,還有孩子。”
謝謝你仁慈!莫亭忍住沒朝大齊吐口水,“給我換條幹淨的床單!”她可不想跟一床的飯粒同眠。
過了一會,真有人過來換了床罩和床單,莫亭自言自語:“也不曉得要住幾天,給不給換洗衣服。”
壓根不知道正有兩雙眼睛注視著她,隱秘在角落的攝像頭閃過一道低啞的光。
“這女人確定是你要的。”
“當然,可是這孩子……”
“不能要?”
說完,兩個人相視而笑。而這頭,莫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許真是睡多了。肚子裏的兜兜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煩躁,不安的動了又動。
不對勁,太不對勁!莫亭雙手撐著床麵半仰起身體,又頹然地倒回去。“兜兜乖,乖啊,媽媽很快就帶你出去。”越是呢喃,越是心裏沒底,像是一個圈套,就等著她縱身往裏跳。她咬緊嘴唇,哪裏都透露著詭異。仰頭呆呆地注視黑暗中的天花板,夏商周,大齊……大齊,夏商周……最終,莫亭還是在一種類似數綿羊的遊戲中睡去。夏商周,大齊。大齊,夏商周……這兩個名字在她的夢裏顛來倒去一晚。
早晨,莫亭想對著鏡子裏麵的憔悴女人失聲尖叫,在人家的地盤上,她決定還是忍了回去。
“嘿,早。”大齊一臉微笑一臉好心情地端著早餐迎麵走進來,視線在她臉上停了一秒。“你沒睡好?”
“明知故問。”莫亭嘟囔,瞄了眼托盤裏的東西,立馬滿腔不鬱。又是白粥小菜,就是雞蛋羹換成了牛奶。伸手推開,“吃不下。”
“這個對身體好。”
騙鬼呢你?莫亭橫他,嗤了一聲。她就鬧脾氣怎麼了?她就是要他們頭疼。兜兜啊,一頓兩頓不吃,咱娘倆還挺的住。
大齊見她沒動筷子的打算,也不強迫,原封不動的端了盤子消失在房間裏。
中午的時候,大齊來告訴她夏商周來了,就在樓下客廳。
莫亭跨出房門的時候,閃過一絲猶疑,飛快的抓不住。樓梯轉過一個拐角,她就看到下麵四平八穩端坐的夏商周的側臉,麵無表情。托他的福,她也享受了一次被綁架的奇幻旅程!這麼想著,她就想把他的腦袋丟在腳底下使勁踩。
“小二。”夏商周抬頭看見了她,“讓你受驚了。”說完,起身來拉她,眼底積壓著擔憂與溫柔。
說沒有一點感動是假的,心顫了顫。莫亭想說她沒事,可是,都讓人當人質了,還能好到哪去。卻沒甩開他的手,任他牽著坐在了他旁邊。
“夏,我說的沒錯吧。”大齊有點像邀功討糖吃的小孩,眼睛眯的起褶子。
夏商周隻顧看著莫亭,沒動靜,莫亭伸手戳戳他,眼看大齊快發飆。
“說吧,什麼條件?”
“我要紅門。”大齊屈了根指頭晃了晃,不容討價還價。
“你知會過大舅了?”
大齊一下白了臉色,“這跟大舅什麼關係?”
“沒關係嗎?”夏商周依舊抓著莫亭的手,她在拒絕他的靠近,她從他們的話語間聞到了不尋常的氣味,那是他在國外三年浸染上恐怕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氣味。
就算是一輩子擺脫不了又怎樣?小二也要在他身邊。
就算一輩子互相折磨又怎樣?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