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殺手島(2 / 3)

殺手島四麵環海,占地麵積不大,是浙東沿海的一座島嶼。島上植被茂密,各色奇花異草分布勻散,盛開正豔,多是內陸所不常見的品種。小島北邊是片茂密的竹林,青竹高聳,枝葉繁盛,鬱鬱蔥蔥,一片盎然景象,且島上建築多是由這青竹所造。小島東麵有座高崖,懸崖後邊有一大塊平地。從懸崖邊上俯瞰下去,淺灘細石,遊魚穿梭,海水湛藍,碧空如洗,極目遠眺間,遠方海天一線,景色蔚為壯觀。

荊麟望著眼前美景,白淨的小臉上露出了多日不見的笑容,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的弧度,喃喃道:“要是爹和娘親此刻能陪在我身邊就好了。”想到此生將和雙親陰陽永隔,不禁鼻子一酸,怔怔地流下淚來。

中年人站在一旁,待荊麟哭了半晌後,方才正色道:“麟兒,抬起頭來!”荊麟聞言,仰頭望著義父,淚眼婆娑。

義父輕歎一聲,搖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當昂首挺胸,頂天立地,寧流血不流淚。人生天地間,跪天跪地跪父母。這些道理,你可都要給我好好記住了!”

荊麟微微頷首,伸手拭去眼角淚痕。小小年紀,這些道理雖不全然懂得,但也明白了大半。想到那一句“流血不流淚”,心裏一動,眼望遠方,神色裏的那一抹堅毅卻是愈發堅定了。

“走!帶你去見你的同門!”義父話落,轉身離去,荊麟緊隨在後。

下得崖來,義父帶著荊麟來到一座竹屋前,門上懸一匾額,上書“議事居”三個大字。竹屋位於小島中央腹地,諾大的一塊平地上,依林而建了數間竹屋。屋前空地上,隻見四名少年男女正兩兩一對,比試拳腳功夫,不遠處,另有三名少年正練著拳法,烈日下,揮汗如雨。

七人遙遙望見兩人,忽的齊齊大喊一聲:“義父!”跟著紛紛向竹屋奔近。待得站定,荊麟才瞧得分明。隻見七人一色的青衣青褲,年紀約莫與自己相仿。

義父向眾人介紹道:“他叫荊麟,是你們的第八位同門。”七人望著他,有的言笑晏晏,似乎對他很感好奇,有的則是鼻孔裏哼了一聲,似是對他不屑一顧。

簡短的交流之後,荊麟對於眼前的七位同門有了初步的印象。

那眼神冰冷,語氣淡漠的少年名叫冥風。

那膚色黝黑,臉孔肅然的少年名叫無常。

那神情狡猾,身形靈便的少年名叫雷狐。

那膚色白皙,神色傲然的少女名叫飛雪。

那身材瘦弱,語聲稚嫩的少女名叫青葉。

那語帶熱誠,動如脫兔的少女名叫烈蝶。

那彎眉薄唇,言語不多的少女名叫冷月。

義父望著眼前這八個孩子,眼神深邃,也不知在思考些什麼。隔了半晌,才道:“都隨我來。”說完轉身進了“議事居”。

竹屋內進陳設簡單,擺放著紫檀木桌椅,壁上交叉懸掛著兩柄寶劍,劍身幽幽,散發出一股陰冷氣息。壁上正中掛著一幅畫,畫中人頭戴冕冠,黃袍加身,正是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

義父端坐太師椅上,八個孩子一排站開。眼神自左至右掃了一圈,義父緩緩喝道:“麟兒,上前一步,跪下!”荊麟聞言,見地上放著一個蒲團,便前行一步跪了上去。

“我朝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已曆兩百餘年。為鞏固皇權,洪武十五年設立錦衣衛,永樂十八年設立東廠。錦衣衛與東廠之職能皆是偵緝、抓捕、審訊嫌犯,保我大明國之安寧。時至今日,當今東廠廠公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馮保馮公公,深得吾皇寵信。而我冷殘天則忝為錦衣衛指揮使,多年來與東廠合作無間,保我大明安定。百年前,錦衣衛開辟了這個無人小島,並立下規約每隔二十年,就由當任指揮使親自挑選訓練一批孩子成為忠於朝廷,忠於廠衛的頂尖殺手,在藝成之後執行組織傳達的任務,伏殺所有禍國殃民之人。”冷殘天一番訓罷,問道:“麟兒,你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