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豔陽天。
司徒情帶著喬裝後的五毒教教眾,隨楊義貞入住複興樓。
複興樓的地理位置相當的好,在大理城東南西北的交彙之處,是大理城設施最豪華,規模最大的客棧,可以容下好幾百人同時住宿。
複興樓的老板就是楊義貞,這件事情隻有刀通知道,因為複興樓是刀通幫楊義貞秘密經營起來的。
楊義貞現在就坐在複興樓裏最好的一間房子裏的窗台邊,手裏拿著一杯葡萄酒,在看窗外的風景。
這是刀通專門為楊義貞設置的一間房子,從來沒有讓別人住過,透過窗台俯視下去可見街上的場景;遠視向前可見北街的聚居房;側視向右可見東街的皇宮;斜視向西可見西邊的崇聖寺。
這時,司徒情走了進來,楊義貞轉身,倚窗而坐,柔聲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司徒情道:“自紀鳳英以下的教眾,都安排好房間了,可是卻沒有我的房間,刀表叔讓我來問你。”
楊義貞微笑著一字字地道:“這裏就是你的房間,也是我的房間。”
司徒情聽來大喜,掃視房間一周之後,道:“你是說,我和你住在一起麼?”
楊義貞道:“是的,不過你睡床上,我睡椅子,一切照舊。”
司徒情“哦”地一聲,不語。
中原各大門派從這一天開始,陸續抵達大理城;大理城內,處處可見各種裝扮的中原武林人士,這給大理城增添了一道特別的風景。
楊義貞看著街上的中原武林人士,眼裏折射著詭異的光。
楊義貞自那日在五毒教摘下了黑色的麵頭巾之後,便沒有再戴它了,他覺得已沒有再戴的必要;所以司徒情看到了他臉上的愜意。
司徒情忽然玩笑道:“你現在的樣子,比戴著麵頭巾的時候還是要好看一些的,卻比笑得時候難看多了。”
楊義貞於是笑了,笑得很甜。
司徒情忽然喜道:“你已經十一年零二十三天沒有像現在這樣聽我的話了,你有沒有算過?”
楊義貞笑道:“好像不是吧?我身上的這身衣服是你昨天讓我換上的,所以我隻隔了一天沒有聽你的話而已。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你也就隻提了這麼一個要求給我,我也做到了。也就是說,我一直都是聽你的話的。”
楊義貞已不再是黑衣裝扮,穿著得是充滿紫氣的華彩錦服,是司徒情讓他這麼穿的。
司徒情深情地看著他,道:“你說得不全對,也不全錯,我這些天一直在提著一個要求,你始終沒有依我。”
楊義貞知道她在說什麼,遂轉過身去,喃喃地道:“今天是初十,最多還有五天,你就可以如願了。”
司徒情遂不再提。
這一天的晚上,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所以天空很黑。
崇聖寺方丈禪房內,玄生大發雷霆,道:“這個楊義貞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今天已是初十,卻不見他來報五毒教的消息,也不知五毒教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是否已安然撤離?”
趙宜紅連忙溫情相勸,道:“你是剛剛回來,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呢,我昨天就收到消息說,五毒教裏現在一個人也沒有,我想司徒情一定已經帶著五毒教的人全數撤離了。”
玄生道:“那可知他們撤去了哪裏?”
趙宜紅道:“這倒還不知道,應該過兩天就會有消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