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人免入樓內,除了掌櫃和跑堂的店小二之外,就隻能見到剛剛回來的唐蘇,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來。
待得王靜木等人進來,店內一時便熱鬧了起來。
三派弟子們各自尋了個中意的位置坐下,待店小二們張羅上酒水茶糧之後,三派弟子們便互相調侃著,喝酒的喝酒,飲茶的飲茶。
王靜木、成奉先、歐陽雪仁、莫須風、溫得月、李鳳陽、風思儀七人圍坐在靠近櫃台的那張桌子邊,溫得月依舊把頭埋得比較低。
在鄰桌坐著唐蘇,她仍舊在生氣,故而背向王靜木等七人而坐;她一人占了一張桌子,但見有人來坐,便怒臉相向,也便沒有人敢坐下來;她將酒和茶混在一起喝,在眾人裏顯得格格不入。
唐蘇是孤獨的,在歡鬧的人群中,她仿佛變得更孤獨了。
成奉先在四下搜尋李千飛的身影,卻始終不見其人,這時忍不住問道:“千飛呢?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他出來,難道他還不知道我來了麼?”
莫須風、李鳳陽、風思儀三人互相對視一圈,風思儀忽然地低下了頭,李鳳陽輕聲道:“全怪我們太過疏忽大意,把千飛給弄丟了。”
成奉先大驚,道:“弄丟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弄丟了呢?”
他一時心急,竟將身前的茶杯碰倒,好在茶杯中無茶,要不準是茶水飛濺四起。
李鳳陽連忙把那茶杯扶正,道:“成伯父切莫著急!此事尚有諸多疑問有待查證,還不好妄下結論,不知該如何說起。”
成奉先大聲道:“有什麼就說什麼,犯不著說得太清楚,隻要能讓我聽明白就行。”
李鳳陽略一躊躇,道:“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不如待我向歐陽幫主請教幾個問題後,再跟成伯父敘說卻也不遲。”
歐陽雪仁微微一驚,道:“這裏還有我能解決的疑問?莫非那孩子失蹤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鳳陽立即“嗯“了一聲,在等成奉先的答複。
成奉先擺擺手,道:“問吧問吧,不要問得太多就行!”
李鳳陽點頭致意,向歐陽雪仁道:“歐陽幫主,若是我問得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歐陽雪仁道:“李公子客氣,有什麼問題,但問無妨。隻要是我知道的,我定會全盤回答!”
李鳳陽謝過,道:“歐陽幫主最近可曾見到過歐陽雪義大哥?”
歐陽雪仁再次吃驚,道:“說出來不怕大家見怪,我與二弟自十年前點蒼山一別之後,便沒有再見過麵,讓我好是掛念來著。”
李鳳陽道:“那歐陽幫主可知他這些年去了哪裏麼?”
歐陽雪仁道:“大理,我二弟從十八歲開始就一直住在大理。至於在大理什麼地方,我卻不知道了。不過對他生活上的一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我們常常有書信往來。”
李鳳陽道:“那歐陽幫主可以說說他生活上的一些事嗎?比方說,他為什麼定居在大理。”
歐陽雪仁喝了一杯酒,道:“這個嘛?當然是可以說的。我二弟十分喜歡醫術,他從小就有一個心願,希望能拜天下第一神醫馬陀峰為師。眾所周知,馬陀峰是大理人,平日裏神蹤飄忽不定,居無定所,要找到他極為不易。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機緣巧合之下,我二弟在大理碰上了馬陀峰,馬陀峰見我二弟學醫的天資頗高,又有心向學,便收下了我二弟為徒,並從此定居下來,精心傳授我二弟醫術。馬陀峰有一獨女馬心蘭,與我二弟相處久了,也便彼此互生情愫,兩人後來成了親,並於來年生下一個女兒,算起來我那侄女該有十歲了。”
莫須風忽然問道:“馬陀峰是紅月宮的人,那歐陽雪義大哥是不是也是紅月宮的人?”
歐陽雪仁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拜師從師,馬陀峰是紅月宮的人,我二弟自然也是紅月宮的人。”
稍做停頓,又補充道:“你們知道紅月宮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特別的淡藥味麼?那種藥味就是馬陀峰和我二弟共同替紅月宮煉製出來的,不過自從十一年前馬陀峰突然失蹤後,煉製藥味的事情,就由我二弟一人來完成了。”
風思儀猛地抬頭,道:“這麼說來,歐陽雪義大哥和楊義貞果真是同夥了。難怪他們會合夥騙走千飛,卻不知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到了今天,都不見他們來通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