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過後,唐蘇道:“好啦,扯了這麼遠,也該回到原來的話題了。”
王靜木道:“是扯得遠了些,唐掌門且把未說完的話接著說完。”
唐蘇道:“在我看來,那日楊義貞設局的用意,是要將溫姑娘安插到莫大俠的身邊,然後為他探聽中原各大門派的計劃,從而幫助他完成某種陰謀。也就是說,楊義貞想借助這次武林大會來玩一些花樣,至於他要玩些什麼花樣,卻就不知道了。”
成奉先道:“說這些和沒說一個樣,楊義貞設計騙走了千飛,這不擺明了就是在玩花樣?唐掌門盡說些沒用的廢話!”
王靜木道:“剛才聽須風他們講敘事情的經過時,並未聽他們提到溫姑娘,難道除了他們剛才所說的經過之外,楊義貞還做了其他的事情出來?”
莫須風等人隻得再次用目光求助於唐蘇。
唐蘇微微一笑,道:“事情是這樣的:楊義貞知道了莫大俠和溫姑娘之間的關係後,便設法迷惑溫姑娘,試圖籠絡溫姑娘來替他做事,不過這計劃卻讓我無意之中聽到了,我也便及時地破壞了這個計劃,故而這個計劃沒有最終實施,莫大俠等人也就對此事毫不知情。”
王靜木且自信了,遂不再多問,莫須風等人也便放寬了心。
這時,突然一支利箭射進了店內,落在樓梯左側的木柱之上,箭上紮著一張紙條。
唐蘇聞得風聲,迅疾躍出店去,試圖追蹤射箭之人,但是舉目四望,卻空不見一人,連風吹草動的聲音都聽不到,想來射箭之人輕功了得,遂隻得折回店內。
眾人取過利箭上的紙條來看,上雲:“明日巳時初上,在此等候李千飛的佳音,切莫錯過。
眾人一一看過,有驚也有喜。
歐陽雪仁見那紙條上的字跡與歐陽雪義的字跡一模一樣,不由得心裏茫然起來,不知是該擔心還是該忿心,沉吟道:“難道果真是我二弟在張羅千飛的事情?這紙條就是他寫的。”
眾人知道他的尷尬,都不做多說。
唐蘇忽然道:“這事情終於有得玩了,而且也熱鬧起來了,連休枯方丈都趕來了。”
唐蘇在看著店外,眾人聞聲,也便和她一起看向店外。
閑人免入樓的櫃台和店門是直對的,站在櫃台往門外看,可以看到店外很遠的地方,店前的平整地和通往大理城的直道,俱能看得進眼眶。
現在,那直道上有二三十人正急急地向閑人免入樓走來。
來的這二三十人都不是一般人,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中原武林中的支梁柱,若是沒有他們,中原武林就將是另一番景象。
這樣的人,當然就是這些天趕到大理的中原各大門派的掌門人。
為首一人就是當今武林盟主,少林派的方丈大師休枯,休枯現年已經七十二歲,連眉毛都已經白了,但卻依舊精神矍鑠,步伐矯健而迅捷。
休枯身後的那些掌門人:有的年紀也很大了,像青城派的掌門林木森,就已經六十開外;有的年紀卻還十分地年輕,像真女宮的宮主施念清,才不過二十五歲,剛剛接任掌門一年多一點的時間。
一行人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得店內見到店內眾人時,臉上似是失望,又似是羨慕。
王靜木等人皆起身相迎,三派的弟子們也適時地讓出地方來,靜觀事情的發展。
簡單的寒暄之後,王靜木道:“各位掌門行色匆匆的走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休枯左手扶杖,右手合十,掃視店內一周,和聲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這裏尚未發生變故,實乃佛德無量!”
王靜木眉頭微皺,道:“休枯方丈此話從何說起?”
休枯不緊不慢地自佛衣袖袋裏取出一張小紙條來,遞與王靜木,道:“請王掌門過目!”
王靜木接過紙條來看,但見上麵潦草地寫著“欲尋真凶,請往城外閑人免入樓。”,不由得更為不解起來,凝神看著休枯,盼其解釋。
休枯道:“像這樣的紙條,隨老衲來此的各位掌門人都在今天早晨收到一份,內容字跡皆是一模一樣,也正是受這紙條上的內容的指引,我等才不約而同地趕來了這閑人免入樓裏,卻不料會在此碰到你們。”
王靜木道:“原來如此。那這欲尋真凶,又從何說起?”
休枯道:“各大門派的隨行弟子皆在今晨意外死亡,死因難以查證,凶手隻留下了這樣一張紙條,我等在毫無頭緒之下,也便隻好依紙條上的指示行事。”
王靜木等人聽來大驚。
唐蘇笑道:“原來休枯方丈是帶著大家夥來尋真凶的,但是這裏的人,有的才從中原來,其餘的這兩天未曾進過城,也就自然不會是什麼凶手,想來大家夥是上了真凶的當了。”
休枯看了唐蘇一眼,也笑了,道:“確實是上了真凶的當了,自打一進門,老衲就看出來了,真凶這是在玩老鼠戲貓的把戲。”
王靜木忽然歉意頓生,道:“也不能說這裏沒有凶手,我王靜木就是凶手!雖然我沒有動手殺人,但是大家都是我請來大理的,我若不請大家來,也就不會發生這種意外。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所以我就是凶手。各位掌門並沒有上當,這閑人免入樓裏確有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