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辦公室寬大的落地窗前,張宥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煙。狹長的眸子此刻正半眯著,眸中聚著一抹黯黑。
敲門聲響了三聲後,一位男子走了進來,“Boss,日森集團的總裁森田先生約您今晚7點見麵,談談有關合作的事項。要我幫您推掉嗎?”
張宥緩緩地吐出白色的煙霧,“不用。言,今晚,你和我一起去。”
當晚,張宥一身黑色的西裝出席。身旁的言望著一臉雲淡風輕的張宥,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這個森田是全日本最大黑幫的頭目,控製著幾乎半個亞洲的毒品市場,他名下的日森集團雖然是日本前十強的企業之一,卻隻是他掩藏身份的工具。還未走近他,言就感到一股迫人的寒氣。
“張老弟,好久不見。”森田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他整個人斜靠在沙發上,嘴裏叼著雪茄不停地吞吐著煙霧,身後站著兩名彪形大漢。
“森田兄,別來無恙啊。”張宥拿起茶幾上的紅酒杯,靠在沙發上,輕輕地晃動著酒杯,眼神迅速地環顧了一遍這個房間。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被他手中的紅酒杯牽引著,張宥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廢話不多說,我今天約你來,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森田滅掉手中的雪茄,從沙發上直起身來。
“哦?不知道森田兄要和我做什麼交易?”張宥輕酌著手中的葡萄酒,漫不經心地說。
“張天澤——你應該認識吧?”
拿著紅酒杯的手驀地加重了力道,張宥的眼睛發出死神一般的肅殺氣息。“你想說什麼?”
“誰不知道當年的張天澤幾乎稱霸整個亞洲的黑道,可是就在二十幾年前他突然人間蒸發了,十年前被證實死於一場大火——我說的沒錯吧?算起來,他的兒子今年應該29歲了吧,哈哈,和張老弟差不多呢。”
張宥死命壓製住心中的那股怒意,手中的玻璃幾乎被捏碎。
“張天澤是帶著冰符消失的。張老弟,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了。我要得到我該得的,而你,也會得到你想要的。開個價吧!”
“哈哈——森田兄真會開玩笑,我隻是一個商人,不知道你說的冰符是什麼,也不知道張天澤是誰。”張宥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樣子,我們這筆生意是談不成了,下次有機會再和森田先生一起合作。告辭!”
日爾曼酒店的總統套房裏,森田斜靠在猩色的沙發上,眼神如鬼魅,一個黑衣男子正在為他點燃一支雪茄。“大哥,您為什麼要放姓張的那個家夥走?您明明知道他就是張天澤的兒子,他肯定知道冰符的下落——”
“看著吧,不出一個月,他一定會自己把冰符送到我麵前。”地獄般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房間,森田的一雙眼在紅酒的映襯下猩紅一片。
張宥從日本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此刻,他隻想倒在床上睡一覺。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不眠不休的處理完日本分公司的問題後,本應該回日本的房子好好休息的,卻不知被某種莫名的情愫牽引著連夜趕了回來。
小柒房間的燈關著的,她睡了嗎?輕輕推門進去,落地窗前的一抹人影迅速映入他的眼。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幾天,每天睡醒了寫,寫累了再睡,沒有一點時間概念。就如同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我靠在玻璃窗上,看著窗外黏稠的夜色,沒有睡意。
我被突然摟近一個懷抱裏,腦子仿佛瞬間被抽空,我知道,是他回來了。他的味道,罌粟般讓人難以忘掉。
黑暗中,我感覺到他的呼吸向我逼近,然後是,他的吻。
那個綿長的吻裏,像是占據,蠻橫地掠奪。
很長時間以後,他用手捧起我的臉,親吻我的眼睛。我聽見他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之後的幾天,我依舊投入在我的故事裏。偶爾,他會進來,遞給我一杯咖啡,他的指尖,帶著咖啡的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