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岸慢慢向彌若靠近，他的身體似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冰冷氣息，與他之前戲謔的模樣判若兩人。想到他剛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彌若的眼睛狠狠地瞪向他，並抬起手拭去他留在唇上的味道。
一隻手捏住彌若的下巴，淩岸漠然地問道，“這個女人，是誰？”
彌若不著痕跡地拍掉他的手，閃向一邊。對於他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雖然對於樓若溪，她所謂的媽媽，已經沒有絲毫的印象，但她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解釋了一切。那張照片已經泛黃。彌若記得，那是她從垃圾桶裏翻出來的，上麵還殘留了濃重的煙味和酒味。她將她撿起，用毛巾小心地擦拭，像在擦一件珍貴的寶貝。
“和你有關嗎？”彌若淡淡的聲音，引發了淩岸更深層的怒氣。他極力壓下眸中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臉上深切的痛。
“你早點休息吧。”
淩岸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彌若。為什麼他的背影看起來那麼落寞？
輕輕地嗤笑自己，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和落寞這個詞八竿子打不到邊，自己大概腦子壞掉了才會這麼想吧。
張宥把車停在一家服裝店前，示意我下車，眸中帶著笑意。
消失三天。這四個字讓我仿佛飛向雲端，心情雀躍。初冬的天氣，有些冷，但望著身旁的他，卻也覺得溫暖。
“做什麼？”我明知故問。
“買衣服，難不成你要穿著禮服跟我私奔？”他戲謔地笑，私奔兩個字讓我原本凍得泛紅的臉上又升起一團熱氣。
張宥將我的窘迫看在眼裏，輕輕扣住小柒的手。以前錯過了太多，現在是正視自己心的時候了。眸中升騰起一股暖意，想就這樣看著她，牽著她，不想放手。
這還是頭一次他帶我買衣服，我的衣服永遠是一批一批地送到家裏，大多數都隻放在衣櫃裏做擺設。
我的目光被一件針織的毛衣吸引，白色的看起來很軟。我不由得走近，漾起一抹笑。“宥，這件怎麼樣？”
聽到她的聲音，張宥微微一愣。似乎很久以前，她就隻叫他宥，起初隻是覺得親密，喜歡她這樣喚他。而現在，隻希望她能一直這樣喚他，明明知道這是逃避，逃避兩人之間的關係，但依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很好看。”
從試衣間裏出來一出來便看到已經換好裝的張宥——黑色的毛衣，搭白色的針織圍脖，發白的牛仔褲以及白色的運動鞋，乍然看到，有些滑稽。
我忍住笑意，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鏡子裏我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和他有些類似的牛仔褲和鞋子。一直散開的直發被我用發繩紮起，鬆鬆的綰了一個髻。
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
似乎看穿我的想法，他向我走近，站在我的背後。我從鏡子看見他，一向淡漠的臉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此刻他的樣子，和一個大學生無異。思緒開始漂浮，這樣的我們，還有那不可逾越的距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