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我病了。
我想我真的病了。
那麼的想念她。想念到心口痛。想念到眼淚流出來。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從來也沒有這麼的想要得到。並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得到。
隻是。隻是覺得如果可以擁有她,我才能活下去。
一個傻瓜。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傻瓜,也可以擁有愛情嗎?
我怎麼可能做到呢?像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去戰鬥,像閔忠浩說的,獵取自己的愛情。我甚至不知道,我對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就是愛情?
周蝶語,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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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整整一個月,濯瑒都無精打采。
閔浩忠站在他身後,看他趴在辦公桌上塗鴉。
除了智慧,濯瑒大約繼承了父母所有的優點。當他沉默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繼承人。
可是他隻是一個巨大的嬰兒。還需要學習很多東西才能成長起來。他得到這種力量,一直學的很認真。事實上,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令人覺得訝異。
他真的愛上周蝶語了?真的有可能這麼快就愛上一個人嗎?
那麼深沉。那麼真實。那麼激烈。
也許,這個世界的一切法則都不能用在濯瑒身上。因為,畢竟他不能算一個正常人。
“按照計劃,你今晚應該和夫人出席一個晚會。”
“我不想去了。”濯瑒很快打斷他的話,“我隻會鬧笑話而已。”
閔浩忠扶住他的肩膀,“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夫人嗎?”
濯瑒忽然站起來。把整張桌子掀翻了。
文件。電腦。紙筆。落了滿地。
雖然過於突然。卻又並不覺得突兀。
閔浩忠站在那裏,覺得沒有話說。
濯瑒也愣了一會兒。
“對不起。”他說。臉上寫滿挫敗。打開門跑了出去。
閔浩忠看著那扇門重重的合上。
然後掏出手機。
“總經理出去了,你們跟著。”
他的最後一個字剛剛結束。手機就響了。
“阿忠啊,怎麼樣啊,有沒有接到很多電話?有沒有和她們見麵?有喜歡的嗎,什麼時候結婚啊?”
閔浩忠忍不住笑起來,無奈的搖搖頭,聽得到電話那邊悉悉索索的聲音,“阿婆,把電話遞給你旁邊的人一下好不好?”閉目養神5秒鍾,“阿軒,阿烈!拜托你們別整蠱我了好不好?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應付那麼多女人。我工作很忙的。”
電話那邊是他的死黨。死黨了幾十年,劣性不改。
“噯,你獨守空房那麼多年,兄弟們看不下去嘛。幫你搞個征婚啟事,不用太感激了。怎麼樣,有沒有合適的,早點給我們找個新大嫂啦。”
“別玩了,你們。”閔浩忠揉揉額頭,“我不想再結婚。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們不要太過分……算啦。”
“阿忠啊,記得周末帶女朋友回來看我們啊。”是阿婆的聲音。
閔浩忠不知道怎麼回答。含糊的嗯了一聲。
掛斷電話,然後匆匆出門。
濯瑒。他今晚是必須要去參加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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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濯瑒真的很簡單。
閔浩忠在周蝶語樓下發現他的時候,他正仰著脖子往上看。
閔浩忠忍不住笑起來。
隻是想起昨晚的電話。聽到電話那邊周蝶語大聲喊出自己的名字,他忽然愣在那裏。很久之後才敢確定,那個周蝶語,就是濯瑒的周蝶語。
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是世事就是這麼奇怪。
不能問為什麼。
隻是她喝醉了。沒有聽出他的聲音。
否則,也會嚇一跳吧。
“怎麼不直接上去找她?”他問濯瑒。
濯瑒沒有回頭。也許習慣了,這種時候隻有閔浩忠才會出現。
濯瑒也不知道為什麼。
如果周蝶語是櫥窗裏的任何東西,他會不去看價錢直接買回來。
如果周蝶語是別人家的任何東西,他會不去管是誰的直接搶過來。
可是周蝶語就隻是周蝶語。他已經知道了。在她眼裏,他是奇怪的,不可理喻的。
濯瑒依舊仰著頭,靜靜看著。像所有小孩子一樣,單純的執拗。
“周小姐剛從海南回來。這應該是她最空閑的時候。如果你真的想去,就現在去。你還有半小時時間。”
他的聲音很冷靜。陳述。
濯瑒臉上的期待和自卑都那麼明顯。閔浩忠看著他,覺得自己在觀察。
“去吧。”
也許他不該這麼說。他在慫恿濯瑒。為什麼這麼做。
濯瑒跑進了電梯。
他的心跳的很厲害。不得不捂住胸口。這種新奇慌亂的感覺令他呼吸急促,並且衝動。
壓抑不住的渴望。
蝶語端著沙拉過來開門。
看到濯瑒怯怯的站在門口。她滿口的沙拉咀嚼到一半就咽了下去。
她的臉正在蛻皮。在海南曬傷了皮膚。蛻了一張大花臉。濯瑒先是訝異的看著她,然後忍不住笑起來。
蝶語閉閉眼,“大少爺,不是告訴你不要再來找我嗎?幹嘛,你特意跑來取笑我啊。”
換做任何一個別的男人,她都應該會局促不安,至少會有些不自在吧,畢竟,蛻皮時候的臉有些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