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的這位老友總體上來說是一位言談舉止優雅而性情又相當溫和的青年,屬於他的良好的修養讓他無法對著Su直言不諱地抱怨。
甚至於在為人處世上,他總是顯得太過羞澀而內斂。
也是因此,Su從一開始就穩當地拿住了他性格裏的弱勢之處,然後借此一次又一次地為自己謀取好處。
如果不是當初Su的行為實在是有些過分到踩到了某些人的底線,她也不會被這位老友的族人逼迫著離開這個城市。
——這倒也的確是Su當初離開這個城市的原因之一,她一個小人物是鬥不過那些在此紮根了百年的權貴公卿的。
幸於,貴族自持身份,倒沒有做出太過絕人後路的事情。
對此,Su表示,她絕對心存感激。
Su的確在回來之後也並沒有主動地去聯係打聽這位老友的現狀。
關於這一點,其實Su覺得並不需要刻意去打聽也能得出“非常不錯”這個答案。
尤其是當他的興趣是研究皇家曆史——研究自己家的祖宗總比研究其他人的祖宗要容易成功得多。
不過,即便如此,Su也必須承認,她的老友對於一些歐洲古老的風俗傳統乃至於各類的傳說神話都是相當了解的。
是的,這是Su主動聯係他的理由。
一切源自於Su的好奇心。
好吧,不僅僅是對於貓屍的特殊性的好奇,更多的是對於其特殊性下的價值的好奇。
Su寄予它有和貓眼石一樣的價格。
當然了,那個惹人憐愛的小東西是不是真的能滿足Su,還得看那位老朋友給出的定論。
雖然已有五年不曾有過聯係,但是想要找到他並不困難。
早在Su離開這個城市之前,他就已經在本城大學學院教授藝術史並且十分樂在其中。
他一直認為在麵對學生的時候,是他生活中最輕鬆的時刻之一。
這恐怕絕非謊言。
Su坐在教室的後排一個非常隱蔽而低調的角落,聽著台上的年輕男人以一種嚴謹卻不失幽默的方式論述溫克爾曼及他的美學理念。
他顯得非常輕鬆而愉悅,並且妙語連珠,不熟悉他的人一定會覺得這是個活潑親切的年輕人。
這可真是個美妙的誤會。
不過也是因此,聽課的學生才能擠滿了整個教室,
在結束造型藝術的介紹之後,課程終於結束。
Su並不急於上前和老友相見。
眾目睽睽之下的教室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場所。
等待著最後一個學生走出教室,Su才慢慢掛起笑容,她看著講台上不急不緩地整理講義的人,開口:
“非常不錯,伯爵大人——”
Su把語速刻意地放緩,然後將尾音上揚。
她滿足地看到對方疑惑地抬起頭,
而在目光焦距對準她的一瞬,
平靜而從容的表情馬上被不可置信的驚喜代替。
“高貴的單純,靜穆的偉大。你還是那麼喜歡這個觀點,斯圖亞特先生。”
斯圖亞特終於確信麵前這個女人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