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正是鍾靈毓,那名神情粗豪的儈子手自然便是易容了的魏雲錚了。卻說魏雲錚原本看見林夕與西門飛沙對峙,欽佩此人勇氣,這時卻為什麼要頂撞林夕?原來他以為鍾靈毓是被六扇門所冤,便對六扇門有氣,而林夕一上來便以劍相對,更是讓他惱怒。鍾靈毓心想也許這名捕快能夠為自己洗清冤屈,於是便將自己蒙冤一事說了出來。
原來她那日與魏雲錚分別之後,當晚駱知府便派人來到家中將自己逮捕,罪名是殺了當日想要綁走自己的漢子。其實鍾靈毓當時隻是為了逃跑出手傷了他,並沒有殺人,對這人怎麼死的絲毫不知情,又哪裏有將他殺害?她受到這不白之冤,原來是因為那日駱知府正在陪監察禦史,為了顯示自己辦案公正嚴明,一聽聞有人死了便命令緝拿凶手,嚴懲不貸。是以駱知府的人根據鍾靈毓被綁架而又逃跑的線索,推斷一定是鍾靈毓殺了此人。於是,他們一找到鍾靈毓便逮捕,鍾靈毓也正是因為駱知府要“公正嚴明”而被判了死刑。她被判死刑一事,乃是是駱知府私自所為,與六扇門卻無絲毫瓜葛。
林夕聽了鍾靈毓所言,恨得咬牙切齒;魏雲錚卻並不知道此事,這時聞言,忙道:“捕快大人,那倒是我冤枉你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林夕對魏雲錚說道:“不妨,隻是那駱知府身為朝廷官員,竟然利用職務為非作歹,好生可惡。”魏雲錚聽他言語之中對自己的誤會無半分計較,不由感到欽佩,道:“想不到閣下不但生得儀表堂堂,俊逸非凡,更是善惡分明,明辨忠奸。”林夕一笑道:“閣下謬讚,愧不能當。”
林夕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鍾靈毓道:“那人要綁架你的時候,對你說了什麼?”鍾靈毓道:“沒有說什麼,隻說‘認出’了我。”林夕問:“他沒有說為什麼要綁你?”鍾靈毓道:“他說我知道一件事情。”林夕問:“什麼事情?”鍾靈毓道:“他問我知不知道收養我的老爺爺把劍譜藏在哪裏,而我卻半分不知道那老爺爺有什麼劍譜。”
林夕聞言,心想這劍譜是你門中之事,我若再相問,就有探聽隱私之嫌。於是他不再相問此事,隻問:“你卻如何逃脫了?”鍾靈毓道:“那收養我的老爺爺會一點功夫,便是他教我的。”說罷她便演示了一招,林夕一看大驚,問道:“你說你用這招刺了他一刀?他隻是受了傷嗎?”鍾靈毓道:“是啊,這招有什麼稀奇?我逃走的時候,那人躺在地上哇哇大叫,不是活的嗎?”林夕心中大覺蹊蹺,隻是不便表露,點了點頭。
三人這樣一溝通,先前的諸多誤解渙然冰釋。林夕問他們要去哪裏,魏雲錚隻說不知道。林夕道從空穴上往北走二十裏有個驛站,可以備馬出行,當能設法逃到別處,於是便與二人同行向北。
走了約有三五裏路,林夕將自己師父被西門飛沙害死之事說與二人聽,二人齊皆憤慨,罵這西門飛沙手段陰險,卑鄙無恥之極。林夕又與魏雲錚攀談,聽聞他言語之中,對詩詞歌賦甚為了解,又對許多行業皆有涉獵,覺得此人倒也博聞強識。魏雲錚同他大吹自己所識,什麼如何將一塊豆腐切成一萬條絲,什麼陶瓷的花紋的講究,什麼變戲法的手法,他都滔滔不絕說來。林夕聽他說自己經曆,雖然感覺言之鑿鑿,不過也覺此頗為可愛,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相貌卻生的頗為凶惡。
鍾靈毓在旁邊聽邊笑,卻仍然不知道這個大師父就是自己的心上人魏雲錚。一來林夕問魏雲錚是不是魏可知的兒子的時候,她離得太遠,並沒有聽到;二來她也不知道魏雲錚做了儈子手。她此刻聽到這個大師父說起自己平生經曆,隻覺得語氣與當日的魏雲錚頗為不同,但是經曆的內容卻大同小異。她不知道那天晚上魏雲錚與她講自己經曆的時候,是故意修飾了自己的語言,好讓自己聽起來很有學問;而與這位林夕捕頭訴說之時,則是性情所致,因此說起來更是天花亂墜,什麼歌詞詩賦、鋪墊懸念,都是一應俱全,因此當然語氣頗為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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