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忽然聽得遠處樹林之中一人道:“大師父,你方才要殺我,這會又要救我,那為了什麼?你帶我要逃到哪裏去?”聲音柔美,隻是過於憔悴,是個女子聲音。另一人答道:“我要帶你逃離這座子虛烏有的城市。”那女子道:“大師父,你帶我走出了子虛烏有的城市,卻又來到了空穴來風的空穴山上。”後一人卻是個男子,隻聽他道:“是啊,他們對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咱們逃出了子虛烏有的地方,又來到了空穴來風的地方,這天下之大,連個能逃的地方也沒有!”
那女子道:“大師父,我的確未曾有犯過什麼罪過,隻有一次我唱歌時有個人要抓我,我用刀子刺傷了他逃跑。”那男子道:“別人要抓你,你不刺傷他,難道伸長了雪白的脖頸上去給他抓嗎?這樣也要判你死刑,那些什麼貪贓枉法的官差、坑害忠良的六扇門,不如都一個兩個都判死刑!”那女子撲哧一笑,道:“我脖子很白嗎?你怎麼知道?”
林夕方才見到這兩人中,一個是相貌粗豪儈子手,手上提著一把大刀;另一個是嬌滴滴的死囚犯,身上穿著白色囚衣,便想擒拿此二人歸案;後來聽他二人言語之中仿佛有冤情,想到今日還是以師父身亡、滅絕神教入侵的大事為要,不願意再生枝節,意欲放過此二人。哪裏想到他們竟然出言侮辱自己,竟然還咒罵六扇門中的人都去死,而這時恰好他剛剛埋葬自己師父,這句話可犯了他的大忌。
林夕走上前去,亮出兵刃,大喝一聲:“閣下是誰?六扇門捕快林夕雖然不才,倒要伸量伸量閣下仗了什麼勢頭,膽敢出言侮辱六扇門?”那名相貌粗豪的儈子手道:“我哪裏有侮辱六扇門?我說坑害忠良的六扇門去死,又沒有說六扇門的人去死,你急什麼?急著承認你是坑害忠良的六扇門,對不對?”林夕聽他言語之中,非但沒有絲毫謙讓悔改之意,反倒是振振有詞,更是忿然,一劍便攻向這名儈子手。
那儈子手不會武功,拔起腿來就跑,一邊跑一邊道:“六扇門裏也有好人,像那個冷追無就不該死;六扇門裏也有壞人,特別是那種和人說了兩句話就要動手殺人滅口的混蛋。哎喲,哎喲,你這一劍刺到我屁股啦,你這惡人!”林夕見這人形貌粗豪,竟然半點武功也不會,說的話也不倫不類,不禁感到奇怪。
那名漢子跑到一棵樹前,去路突然被那樹給擋住,嚇了一跳,隻好回身用手中的屠刀格擋林夕的劍。他一刀砍過去,林夕“咦”了一聲,劍被他架住了。林夕回手又來一劍。那劊子手左支右擋,來來去去砍了幾刀,拔足又奔。林夕適才見他揮刀雖然沒半分法度可言,但是刀所落下的位置卻頗為準確,自己方才屢次變換劍路,卻仍然被他刀所格擋,不由吃驚;待要相信他會武功,那人法度又忒也太差。難道他是故意裝作不會武功,要刁難自己的高人嗎?
林夕又行追上,再向他出劍。後邊那女子叫道:“捕快大人,行行好吧,這位大師父可不是壞人!”前麵那漢子叫道:“我不是壞人,他是,你想讓這惡人停手,那叫一個休想!”林夕叱道:“讓你囉嗦!”這時一劍斜斜從右往左劈來,忽然手腕一轉,變劈為刺,卻被這儈子手一刀擋住;他抽劍轉身,驀地裏回身一劍,迅捷無倫,哪裏想到又被這儈子手擋住。林夕一連試了十幾二十劍,那人絲毫不會刀法,但是砍得又快又準。林夕突然想到一個人來,不禁一怔,收了劍,問道:“你這刀法哪裏學來?”那人道:“我也不用練,從小跟著我爹爹學弄飯,學砍柴,自然而然刀法就很準。”林夕又問:“你是不是姓魏?你爹爹叫做魏可知,是個儈子手?”那人道:“對,你爺爺叫魏可知,是個儈子手。”林夕知道他這句話兜著彎子罵人,冷哼一聲不作理會,轉身指著那女子問道:“這人是個囚犯,你身為儈子手,為什麼要救她?”
那儈子手道:“老子好打抱不平,這叫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林夕問道:“你說這女子蒙受了冤屈,是不是?”那儈子手道:“有沒有冤屈,是你們官老爺說了算,不是事實公理說了算,我再怎麼與你說,想必也是白饒!”林夕轉身來到那女囚麵前,問道:“你有什麼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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