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眯著眼睛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近乎透明的葉子榮,王詩琪的心底一陣顫抖。白皙柔軟的手,緩緩的撫上葉子榮美的令人沉淪的臉。細細的撫摸著他的眉宇,高挺的鼻梁,柔潤的薄唇,最後緩緩停留在消瘦的鎖骨之上。
才五天沒見,這個男人就變得如此脆弱。仔細看來,王詩琪甚至還可以看到他唇畔總是掛著的一抹冷淡的笑。他似乎,很喜歡把自己的真實情緒隱藏在那一抹冷笑裏。讓人,看不真切。
如今,他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細密的另女人都要嫉妒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在眼瞼上方投映出一彎月牙形的弧度。如刀鑿一般的眉眼,斂去了平日裏的冷漠,增添了幾分柔軟的氣質。消瘦而線條優美的下巴,如同上帝最完美的傑作,以盛世之勢展現著。薄唇微微的觸碰在一起,溫軟的像是奪目的桃花。
"子榮,我來了。"
王詩琪的聲音很輕,很淡,像是不注意就會被吹散在空氣中一般。她的臉上,始終掛著安安穩穩的笑,安靜的像是夏日裏的荷花。
細白的手微微顫抖著在葉子榮的臉頰上流連,帶著這個世界上最繾綣的神情和纏綿悱惻的味道。青蔥細指停留在葉子榮的薄唇上,圓潤白皙的指尖一遍遍的撫摸著。像是,在珍愛最最寶貴的物品。
"王爺啊,你怎麼這麼調皮呢。你不要睡了好不好?我已經醒了,我還要等著你陪我去玩兒呢。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嘛,再不醒過來的話我就要生氣咯。"
王詩琪的聲音裏帶著一股軟綿綿的味道,懦懦的,淡淡的,細細碎碎的像是誰人溫婉的歌喉。幹淨清澈到極致的聲音,像是有生命似的,一點點的鐫刻在葉子榮的心裏。他聽得到,他知道跟自己說話的是他的傾國傾城。可是眼皮,卻沉重的讓人無法負荷。像是被強力膠黏在一起一般,任憑他怎麼去努力,都睜不開都無法醒過來。
如果可以,他想起身把自己今生至寶用力的擁在懷裏一輩子不分開。可終究,他的身體像是不是自己的。隻能無助的像個孩子,聽著她一遍遍的呢喃,一遍遍的用極好聽的聲音跟自己說話。他貪戀她的味道,貪戀她的一切的一切,他想要安撫她的憂傷和害怕,可是卻總是力不從心。他恨,恨自己讓她傷心難過卻無動於衷。
久久無法得到葉子榮的回應,王詩琪唇邊的笑卻依舊肆意著,帶著溫暖的讓人永世難忘的溫度。
俯身,嫣紅的嘴唇清淺的落在葉子榮的薄唇之上。細細的碾轉撕摩,輕柔的像是羽毛一般。專屬於王詩琪的淺淺的芳香,一點點的在葉子榮的嘴唇上蔓延著。透過所有的神經,呈勢不可擋之勢,衝擊著他的每一個感官,震撼著每一個細胞。毛孔在擴張,叫囂著要醒過來。身體,卻依舊無動於衷。
滿足的歎息著,歎息葉子榮身上再熟悉不過的清冽的氣息。這讓王詩琪終於確定,她的葉子榮還活著。隻是睡著了,不願意醒過來。等到他睡醒了,自然就會睜開眼看著她。
而她,正安安穩穩的等著那一天的到來。既然師傅說他們之間是命定的,那麼就一定不會以這種慘烈的方式罷休。她跟他,注定了要彼此糾纏一世。既然是注定的事情,就總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日子,一天天的重複著。每一天,王詩琪都會在葉子榮的床前說一些他們之間過去的事情,最近發生的事情。將楚鈺遇到了一個難搞的女人,整天纏著他,嚇的楚鈺都不敢呆在王府了。還說飛揚總是拿她開玩笑,說一些沒大沒小的話,還說無風好像是變得開朗了一些,話比之前要多了。說的最多的就是我愛你,每一遍的我愛你都像是溢滿了甜蜜的汁液,讓王詩琪心裏蕩漾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每一天,王詩琪都會在跟葉子榮說過一會兒話之後用溫暖的手,細細的撫摸著他的眉眼。想象著他醒來看到自己的摸樣,是應該笑的傾世妖嬈還是雲淡風輕,會不會把她擁在在懷裏緊緊地的抱著。無論是哪一種,王詩琪都無比期待。每一天,她都會俯身,在葉子榮的唇上溫柔的撕摩著。她要讓他記得,那是她王詩琪的味道。
這樣,葉子榮萬一醒過來失憶了,就一定會因為他唇上熟悉的味道而想起自己來。雖然這個想法有些愚蠢,王詩琪卻很認真的每一天都在執行。他跟她之間經曆了那麼多的事事非非,所以她不得不謹慎的防範著任何一種可能。
夏日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一大半,王詩琪身上的傷早就已經痊愈了,活蹦亂跳的讓無風和飛揚簡直招架不住。
日光傾城而居,荷花耀世盛開。王詩琪央求楚鈺幫著把葉子榮放在人工湖旁邊的涼亭裏,他的身影安安穩穩的躺在椅子上,像是在午睡一般。小亭周圍掛著白色的紗帳,周圍有鬱鬱蔥蔥的樹木。阻隔了陽光的暴曬,也阻斷了夏日的飛蟲,隻有映日荷花的香甜,沁人心脾的縈繞在身邊,一切都美的像是畫卷裏才會存在的風景。
王詩琪坐在葉子榮旁邊的椅子上,明豔動人的臉上揚著一抹溫暖而清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