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在後頭,”歐陽俊笑道,“拙子,打不打賭?這兩個人以後一定好戲連連。”
我笑道:“連廣告都不帶插播的。”
易子夢顛兒顛兒地跑過來,“菁菁(這小子連稱呼都改了),我們去洗菜吧?”
“好啊!”劉菁笑著應承道,看了我一眼。
“拙子,你辛苦一下,給咱挖個灶出來,等下煮、煮魚頭火鍋。”易子夢邊吩咐我邊湊著劉菁去溪邊洗菜。然後騰出一隻手放背後,豎了個大拇指。
我笑著罵了句“孫子”就埋頭挖灶。
灶挖好了,洗菜的沒見上來,拾柴火的也沒見回來,做燒烤的倒是利索,先烤好兩串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吃起來,我看得口水傾盆,索性一個人去撿柴火。
此時的顏亦冰,或許正優雅地站在某個大型影樓的玻璃櫥窗裏,就如一尊靜放在天鵝絨台布上的青花瓷,在鈉燈溫暖的光線投射下,接受無數路人的矚目。
她的身上似乎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誘使你走近,而當你真正走近的時候,她的眼神卻如一道看不見的牆,生生地拒你於門外。
我是該做一個勇敢而莽撞的歐洲騎士,不顧一切翻過那道高深的城牆,還是該像一尊石獅一般,日複一日地守候在她的門前,隻為遠遠地看著她,就如天鵝絨上的鈉燈,日複一日地照亮著那尊青花瓷?
我拿出手機,撥完她的手機號,卻遲遲不敢按下綠色的“Call”鍵,於是刪除,再撥。如此反複糾結許久,把自己弄得焦頭爛額急火攻心。
突然電話響起,如同電流一般刺激了我正瀕臨斷線的神經,手機掉在地上,我撿起來——是顏亦冰。
“嗨……”我拚命壓抑住內心的狂喜。
“好玩嗎?”
“還行,就缺你了。”
“沒辦法,跟影樓約好了。”
“嗯,收入不菲吧?”
“還行吧,拿了三百。”
“請客吧!”
“好啊!”本是一句玩笑,沒想到她竟然應了,讓我多少有些意外。
“真的?”
“那算了。”
“別——在哪兒?什麼時候?”
“就今晚吧!米羅咖啡。不見不散。”掛電話前顏亦冰補充一句,“不許遲到。”
我已經開始盼望著這場郊遊早點結束了。
掛了電話,劉菁他們的菜也洗完了。“我說你們是不是每一棵菜都要掰開洗十遍啊?”我笑著調侃。
“我就說嘛!洗兩遍就夠了,這家夥洗個菜磨磨嘰嘰,還說什麼從大家健康角度考慮,”劉菁抱怨著,“你看!這菜幫子都給洗爛了!”
“洗洗更健康嘛。”易子夢隨口辯解道。大概是意識到話講錯了,話音剛落又趕緊捂住嘴。劉菁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罵了一聲“齷齪”就走了。
我打著哈哈,向易子夢投以鄙夷的眼神,易子夢壓根兒看都不看,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火生好後我們把水燒開,把魚頭放進去,魚頭熟了再下火鍋料和“老幹媽”,不一會兒魚湯的鮮味就“噗噗”外冒,饞得我們哈喇子直流。
“奇怪!安哥和吳曲呢?”歐陽俊問道。我們才突然想起還有兩個人沒回來。
“對啊!怎麼還沒回來?都四十分鍾了。”
“就是要幹點啥,也該整完了啊!”易子夢的腦子裏倒是黃毒泛濫,指不定現在已經想象著某部三級電影的野合場景。
謝蕊寒無比詫異地瞟了易子夢一眼。
“該不會山上有野獸什麼的吧?”劉菁撲閃著大眼睛無比天真地問道。
“不會的,可能是繞遠了吧。”
正說著,遠遠地看著安哥挽著吳曲的胳膊過來了。
“GOD!這也忒快了吧?”
“你們看!”易子夢提高聲調,“吳曲還穿著安哥的衣服!”果然,安哥的凡客羊毛背心真套在吳曲的身上。
“神速!”老實說我跟易子夢其實是一丘之貉,腦子裏也盡是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神速!”歐陽俊跟帖。
“真他媽神速!”易子夢加了三個字,又被劉菁剜了一眼。
“我還以為林安邦是個書呆子呢,沒想到這麼厲害。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謝蕊寒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我看不是這樣的,曲姐的眼光高著呢。”劉菁笑道。
“對了!等下不該問的不許多問,哪怕再好奇——特別是易子夢。知道吧?”歐陽俊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