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暗記下了那幾個人名之後,淩雲又接著拋出了下一個問題:“付警官,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當日屍體失蹤時的情況呢?”
“好吧,這件事還的確有點兒古怪”付斌點點頭說了下去,沒有糾正“屍體”失蹤這個警方並不認可的說法。
“當時我先讓人將村委會的幹部叫了過來,讓他們去通知公安局派鑒證人員前來調查,不過在他們來之前我也小心地檢查了一下現場。那間房間隻有一道門,就是王大叔鎖住的那道,所以屍體不可能從門那裏出去。屋子也隻有一扇正對著院內開的窗戶,當時裏麵插的好好,也沒有打開的痕跡。”
“是不是像個密室呢?”淩雲隨口問了一句。
“密室?您寫劇本寫多了吧,不過這次用這個詞還真的很恰當。反正我個人覺得如果當時王衛華的屍體在房內的話,應該不可能被運出去過。”付斌扭頭笑了笑又立刻轉過去看向了前方。
“也許屍體根本就沒出屋去呢?”淩雲提醒了一下。
“我知道您的想法,鑒證人員來後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什麼異常也沒找到,甚至地麵都拿探測器掃了一遍,底下也沒有地道什麼的可能。”付斌說出了淩雲想問的內容。
“那你怎麼看這件事情呢?”淩雲想聽聽付斌的想法。
“說句實在話,我覺得王大叔不可能撒謊,可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付斌說著搖了,王友德則在後座上歎了口氣。
“那就真的一點異常也沒有麼?”淩雲抱著最後的希望問了一下。
“也不是,隻不過我覺得跟案子似乎沒什麼關係,所以就沒怎麼在意。”付斌想了想後隨口說了出來。
“沒事兒,反正我是寫劇本,您不妨說出來我聽聽。”淩雲一聽有戲,連忙鼓勵付斌說一下。
“好吧,我當時揭開床單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鼻子不舒服,就打了個噴嚏。”付斌道。
“噴嚏?不要告訴我你的噴嚏能通靈啊,嗬嗬。”淩雲聽到這裏調侃了一下。
“不是的,我的鼻子對粉塵過敏,可能是屋子裏灰塵多了點的緣故吧,所以才沒在意,要不是你讓我說我才不會跟人談這事兒。”付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可能啊。”王友德插了句話:“那天我家正好剛換的新褥子和新被套啊,不可能有那麼多灰塵啊,而且後來好像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打噴嚏啊。”
“那也許是別的原因吧,反正當時我的鼻子突然不舒服就打起了噴嚏。”付斌嘟囔了一下沒再說話。可是淩雲卻沒有放過這一微小的細節,他之前已經聽過或見過很多類似的場麵,都是一些很不起眼的細節決定了事情的真相。
“那你後來對剛才說的那幾個人調查有什麼結果麼?”感覺到氣氛稍微有些僵,淩雲趕快岔開了話題。
“這個我可不能跟你說太多,反正人名都給你了,現在這些人也還都在,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從他們那裏沒得到啥有用的線索,不過我還是給你簡單概括一下吧,這樣問題應該不大。”付斌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說了下去。
“張學思堅持說王衛華肯定死了;劉春暉說王衛華從采石場離開的時候曾經喊了他一下,但是王衛華沒有理他;吳守成也說隻是看到王衛華離開而已;劉夢琪則哭的很傷心,但是她說之前一天王衛華還好好的沒任何異常;李德才更是說自己毫不知情。”
聽完付斌的這一番話後,淩雲就明白了不可能再從他嘴裏得到任何更進一步的信息了,其實自己能問到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從付斌的調查來看,他還是做的很仔細地,將方方麵麵的人都問到了,不過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付斌提到的那個噴嚏了,其他人沒有打噴嚏而唯獨付斌打了噴嚏,說明他的確是因為某種類似灰塵的東西引發了過敏症狀。在淩雲的記憶中,曾經有過因孢子植物大量繁殖導致小動物屍體迅消失最終化成塵土的事件,不過這裏顯然不是,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當時現場的所有人肯定早就死在這種植物之下了。
消失的屍體、的壓痕、莫名其妙的噴嚏、細節十足的傳說,這幾件事情的每一樣都透著一些古怪。就在這時,車子停了下來,進山的路坑坑窪窪的高低不平,付斌的車子已經開不進去了。
在淩雲和王友德道謝之後,付斌開著車子走了。這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寺後村這裏也沒什麼汙染,能見度非常的不錯。淩雲抬頭向遠處望去,附近連綿的山脈一下子躍入了他的眼簾。雖然說寺後村三麵被山環繞,但是這些山的高度並不怎麼脯最高的一座目測也就三四百米脯其他幾座山都要矮上那麼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