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華貴的真皮沙發上,一個黑發男子閉目靠坐著,似是在養神,一身黑西裝,領帶被隨意地扯了下來,白襯衣最頭的幾顆紐子也解開了,此刻正翹著二朗腳的他,顯得有點野性,也顯得有點危險。
大廳的氣氛在一盞起碼重千斤的巨大水晶吊燈映照下,頗是冷清,也靜得讓人不禁屏息。大廳的右旁放了一個陳列架,木架托著的不是紅酒,而是一枝枝的槍械,和各種各樣的武器。
沙發左右兩旁都站了一行神色恭敬又帶點懼意的男子們,大鍾裏的秒針規律地動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旁的人的背挺得越筆直了,而男子仍臉不改色。
突然,「砰!」男子的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手槍,槍口還冒著輕凐,手準確地指著大鍾的位置,又拿槍直到開槍的過程都一氣嗬成,但過程中男子依然沒有張開過眼,大鍾也停止了跳動了,因為子彈正好射中了它中央的位置。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人呢?」男子淡淡地開口了,那些男子們都把頭低了一些,不敢說話,半晌,敲門聲傳來,不待男子回應,門已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黑色緊身衣的女子,她一身的黑衣已染上了片片鮮紅,臉上也有道傷口,她垂著眼簾,走到男子前三米,半跪了下來,「夜嵐大人,我已經尋到消息了,也把叛徒帶回來了。」
說罷,她輕輕豎起手,一個人已被拖了進來,像物體般丟到男子麵前,那人已身中多槍,奄奄一息了,他喘著氣抬起頭看著那如神般的男子,懇求著得到他的原諒。
「你遲到了。」夜嵐收起手槍,睜開了眼睛淡淡地瞥著她,盡管女子已低下了頭,但察覺到他那銳利的視線,不禁渾身一顫,沉聲道,「請大人責罰。」
旁邊的男子們都臉上有些不忍,她已經算是快了,在兩天不休息裏同時去抓拿叛徒和調查那血玉的最新消息,如果沒有好一點的體力,真不知要怎樣撐下去。
夜嵐沉吟了一會,半晌,揮了揮手,示意她繼續說話,女子神情略略有點放鬆,開始用最短的時間簡略了報告尋集回來的消息。
女聲報告完畢,氣氛更加冷清了,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夜嵐的發話,良久,大廳裏傳出一聲冷笑,夜嵐冷漠的神色露出一絲不屑,「就憑他們也想和我奪取血玉,不自量力,既然這麼想死,那就成全他們吧!」
男子們接到命令,立刻一致地跪了下來,夜嵐繼續說道,「把這個叛徒拖出去,按我們的刑法處理!」
那人一聽到,懇求的眼光立刻轉成絕望,他最清楚不過了,那刑法,對待叛徒的方法絕不會是些仁慈之道。
幾個男子從行列出走出來,拖著男子走出大廳,男子不斷地掙紮,看著眾人的身影慢慢變小,眼前終於一片黑暗。
夜嵐揉了揉額,叛徒,多麼諷刺的存在!他看著女子,緩緩地開口問道,「告訴我,他們派出的人是誰?」
「夜大人,屬下無能,隻知道對方是一個少女。」女子沉聲回答。
夜嵐聞言,冷冷地挑了挑眉,身上那種威嚴的氣勢泄露了出來,女子額上漸漸冒出汗珠,抿緊了蒼白的唇,半晌,夜嵐輕笑一聲,眾人還沒領略到他笑的含義,他已交代道:
「罷了,你退下領罰吧,對方是誰也沒關係,不用放在眼內。」明明是狂妄的話,可是在他口中說出來,竟有種令人全心相信的感覺,並立在兩旁的黑衣男子麵色一凜,齊聲允道:「是。」
「不管是誰,阻了我的路的都要死。」夜嵐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冷冷地吐出無情的話,如希臘雕塑般俊美深逐的臉孔,像是被冰霜覆蓋,渾身也是一種神一般不可侵犯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
而他們口中的少女,正挽著另外一個少女的手,展放著燦爛的笑容,黑瞳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