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訂婚的序曲(1 / 2)

我從門背後拿起把掃帚,囫圇掃上他的腿。直至西褲腿兒都變成了灰黑色,他都沒挪步。一改以往的蠻橫,薛維絡的嗓音裏透出幾許疲態,他的喉結動了動重複著剛才那句話:“就來杯普洱,別小氣。”

我放下掃帚洗手翻茶櫃,普洱隻剩下250一斤的熟茶,又打開冰箱瞧了眼,鐵觀音還有幾包800的新茶,我拿不定主意問薛維絡:“普洱沒好茶了,鐵觀音怎麼樣?”

“傳統工藝的還是新工藝的?”

我把腦袋伸到冰箱裏看了下:“傳統工藝的鐵觀音,不酸口。”

“那好吧。”

我沏茶用的是農夫山泉,不是我窮講究,是城裏的自來水太糟蹋茶葉了。我把電磁壺的水溫調到90度,這是沏鐵觀音最適合的溫度。

薛維絡慵懶地仰了仰頭:“你趕緊把臉給我洗了,我看著鬧心。”

“我不鬧心就行,你管得著麼你?”我用瞬間的搶白來掩飾我的難堪,薛維絡,求你不要再說下去。

“你就是個長擰了的歪瓜,別人說一你就非說二。”他順手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茶寵,是一個老泥做的騎牛牧童。他捏在手裏把玩了一下,接著調侃我:“你真忍心把茶水燙在小牧童身上?”

我對他的冷幽默嗤之以鼻:“哥哥你有常識沒有?這是茶寵,要用茶葉滋養的,越潑它越發亮。”

“怎麼?終於肯喊我一聲哥了?”薛維絡眯起眼晴,他這幅模樣看著挺無賴的。

“拜托,口頭禪。”

水燒得了,我先燙了燙壺,然後洗茶,第一泡的茶不喝,直接喂了茶壺茶杯和茶寵。第二泡出湯的時間控製在三十秒左右,我替薛維絡和我自己各斟了一小杯。

他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聞了聞:“真香。”

“嗯,香吧。”

我品了一口,滿口的回甘。

“鐵觀音這香實在是霸氣,把人的魂兒都勾沒了。”薛維絡呷了一口擱下杯子。

我點頭說:“普洱平和些,所以我平常就喝普洱,犯饞了才泡鐵觀音。”

“你這也是跟娟子學的?”他問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睛。

我輕笑了一下,要是我說娟子是跟著我玩壺的,他會不會失望?

薛維絡掏出一盒煙,擱在手邊。我乍一看是綠色的萬寶路。

“我警告你這裏禁煙。”

“穿得跟個小太妹似的,你不抽煙?”

“我媽沒告訴你麼,我抽煙但我討厭煙味,每次抽完都跑去洗澡。娟子為了讓我戒煙,她就故意在我麵前抽綠摩爾。過了一陣子,我就徹底戒了。”

“難怪娟子抽煙你不抽。”他邊說邊自顧自地點了一支,我摟著西西躲遠了些。

“薛維絡你變態呀,跑我這裏抽綠萬。薄荷煙殺精,你就抽吧抽吧抽死你吧!”

他勾起手指端詳指尖的香煙:“你跟唐波什麼關係?”

“那你跟他姐什麼關係?”

“你跟唐波上床了沒?”

“那你跟唐琳上床了沒?”

“我跟唐琳上床了,你就跟唐波上過床?”

他這話噎的我夠嗆:“你到底什麼意思?大半夜跑來問這麼奇怪的話。”

“你這麼聰明怎麼不懂我什麼意思。”薛維絡幽幽地吸了一口,我看見煙頭一炙。

“薛維絡你報複的對象不會也包括唐波吧?”

“怎麼你心疼?”

“他是我誰啊,吃飽撐得我心疼他。不過他跟娟子的事情沒啥關係。”

“那你還是心疼了。”

“你愛咋地咋地,跟你說不明白。”

我一賭氣坐在桌子上,西西在我懷裏“嗯嗯”哼了兩下,小眼珠子警惕地看著薛維絡。

“給你留點錢,你就在屋裏乖乖呆著。唐波他們再找你,你也別去。”薛維絡掏出一個黑色的皮夾,抽了一千來塊現金還有一張附屬卡出來。我從來也沒伴過大款,想不到大款還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