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周圍學校都放了學，飯店裏擠滿了人。
喬暮穿著服務員的服裝，白色的襯衫緊貼著，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在飯店暖色的燈光下，為他精致的臉龐打上柔光，堂裏的人若有若無地都在偷偷瞟他。
喬暮在學校平日裏總是弓腰駝背，不敢抬頭看人，不惹人注意，雖然不是故意為之，但也不願意主動出頭。
除了那次演話劇露了臉，有人把他的視頻發到了網上，點擊量驚人，在周圍十裏八鄉的學校都出了名，總是有人來打聽他。大部分視頻中都標明“公主扮演者為男生”之類的，但一些視頻搬運者不知道想什麼，直接搬了視頻，什麼也不解釋，或者說，那些作者就是為了流量，根本就不在意，搬了也不問，導致很多人還是誤會了喬暮。
喬暮也不想辯駁，隻是過好每一天，現在趁著這波流量，他兼職的幾家店裏客量明顯增多，老板也樂意，喬暮也能多得點獎金。
因為這次火後，學校裏許多看不慣他的，見到他總是竊竊幾句，幾個膽大好鬧事的總是攔著他——
“喬暮開個直播帶貨，賺他十萬八千萬的。”
“賺了錢，不要忘了我們啊。”
“嘻嘻，現在可是網紅炸子雞，拿出點能耐來。”
……
每次遇到這種嬉笑他的人，他總是裝作沒聽見，快速掠過去，任憑這些奚落在身後消散。
他也知道這些光圈都是一時的，他也做不來拍視頻，直播之類的差事，隻是老老實實的過自己的日子。
雖然惹了一些爛桃花，但在他一次又一次冷眼相對，次次逃避，擺脫了一些，可有幾個實在難纏。
比如——周栩，同班，又在上次換座後成了同桌。
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就像現在，喬暮很想對包間裏的人無禮翻白眼。
他站在桌邊，左手拿本，右手持筆，麵無表情道：“吃什麼？”
周栩從座位站起來，湊近喬暮，盯著喬暮琥珀色透亮的眼睛，笑嘻嘻地道：“這些不急，你給我們推薦推薦。”
“菜單上的招牌菜都很好。”
“嘖嘖，招牌菜沒什麼特殊的，也沒有什麼壓箱底的好菜。”
“除了招牌菜都是。”
“嗯哼，你坐下，跟我好好說說壓箱底的味道，我了解了解再決定。”
“你到底點不點，還有很多人等著吃飯點單，不想吃就請離開。”
“哎，別這麼急躁，我們好歹是同桌，肯定要多了解了解彼此，今天你告個假，我補你工資，你跟我吃個飯，跟先前說的一樣，算我的賠罪。”
“不必，現在你不想點單，菜單給你，自己勾，想吃，我來收。”
說完不等周栩反應，直接抬腳離開。
“嘖。”周栩阻攔不及，隻能睜眼看著喬暮離開。
目睹了一切的徐嘉譯終於能放開大笑了，他笑得東倒西歪，周栩無語看他，一心隻想著喬暮的背影。
“哎，你不會真想跟他搞對象吧？”笑夠了，徐嘉譯終於問了下正事。
周栩急急忙忙把他叫出來，居然是為了調戲人家小公主。
“他真好看。”
“可他根本不搭理你啊？”
這話一出，周栩好半晌都沒吭一聲，徐嘉譯以為他不會回應自己，剛想打個圓場讓事情過去。
他卻聽見周栩說——
“那又怎麼樣？”周栩聳聳肩，用一種勢在必得的口吻說，“我會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