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於怡抱住了楚清河(3 / 3)

於怡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當然,清河,不包括你。在學校,他追了我一年,我沒答應他。鐵路學校裏,誰不知道誰呀,我知道他爸爸是個小領導,這樣的領導幹部子弟有幾個好東西。他那時候偽裝得像隻羊,天天往我宿舍跑,買好吃的。我不答應他,他竟然為了我要斷指。我不知道為什麼傻到那份上,明知道他在演戲,居然還答應了他。現在好了,還沒結婚,他暴露出來了。

於怡已經平靜了。她問楚清河,要是你是個女的,碰到這樣的情況怎麼辦。

楚清河心裏是這樣想的:分了吧,我倆好吧。嘴上是這樣說的:男人嘛,都是大孩子,偶爾犯點小錯誤也是可以原諒的嘛,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這件事實在太過分了。杜方怎麼能這樣呢

於怡說,我是一心一意對他的,我不在乎他家有多少錢,他以前對我好,我就很感動。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得這樣。你說,男人都會變嗎?

楚清河說,不是男人在變,是這個社會在變。你沒有看見嗎,出了火車站到機關這八百米路程,有多少洗頭房。走在路上,她們都敢把你往裏拽。人都在變,誰也擋不住,因為社會在改變。

於怡說,清河,我比你大一點。不允許你變,你這樣就很好。我昨晚想了一夜,今天又想了一個白天,我想通了。他家有錢是他家的事,我看不住他,錢就不是我的。他除了有錢還有什麼呀,他對我不好,我先踹了他。

楚清河假悻悻地說,還是給他一個機會吧,男人嘛,知錯就改就行了。

於怡說,我不怕你笑話,清河。你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嗎,我是認識的。我得罪不起,我躲得起。土得掉渣的貨色,他杜方就這眼光,認準了這個柴火妞,我放手就是,成全他們。

楚清河想了想,還缺一把火。就說,杜方這個人還是不錯的,領導幹部家庭,談吐幽默,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於怡恨恨地說,裝的,都是裝的。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會演戲。就是個感情騙子,我再也不上他的當了。

於怡說,我爸相中他了。昨天告訴我爸要和杜方分手,我爸把我狠狠地熊了一頓。他說領導幹部子女打著燈籠都難找,他還想靠著我,沾沾領導的光,再提拔一級呢。我爸說了,他想換個輕鬆的崗位,換個肥缺,改善家庭生活,到時候,杜方他爸爸能說上話。

於怡說,我爸已經把我掃地出門了,非要我和杜方好,說不和小杜把這件事解決好,就不要進這個家門。但是我跟他說了,他女兒不願意進這個火坑。

晚上吃完飯,於怡跟楚清河回到了辦公室。

於怡那天晚上沒有走,合衣躺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用的是楚清河的被褥。楚清河應該非常慶幸,因為他每天都洗腳,公家的開水又不花錢。被褥上應該沒有其他難聞的味道。

楚清河想開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總歸不好。於怡說,你晚上在這裏吧。你睡辦公桌,我一個人害怕。所以那天楚清河也沒有走。那天,宣傳科的燈亮了一夜。楚清河要謝謝於怡,如此相信一個青春期的男人,他不能辜負這種巨大的信任。

那一晚,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