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炎山光禿禿的山頭讓莫言覺得很泄氣,他從背包裏掏出鴻遠給的名單又看了一遍,在最下麵的位置明明看見“沖炎山慧明法師墓侍女像”,想來自己為這份超長名單忙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快要全部做完了,卻遇見這種事情。這麼大的山頭,一個法師的小墓到底要怎麼找……
難道是流年不利?莫言摸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突然覺得自己最近都是厄運連連。女朋友跟別人跑了,好不容易又遇見一個感興趣的,還完全不被接受。
想到這裏他又想起昨天的紅衣女子,在通靈界混了這麼多年對於黑夜一族他一直都隻有耳聞。這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有股特別的韻味。他用陰陽眼看過了,那女人的前世今生都是看不到的,唯一能看見的就是一條大蛇,一條黝黑的大蛇漂浮在那女人的背後。
莫言情不自禁的笑起來,對於他來說人活在世就是為了痛痛快快的享受。而對於他最享受的是兩件事,花錢,以及追求女人。金錢帶來的快樂是無底洞,怎樣也沒辦法滿足。而追求女人就好像最原始的捕獵,在快要咬進口中的那一霎那,是至高無上的勝利感。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是浮雲,先要完成眼前的任務才行。
想到這個莫言歎了口氣,從懷裏摸出幾張符紙。輕輕的抖開,一陣白煙飄散開來。是狐狸的形狀。
“你們進入這山裏仔細的找,發現墓穴就回來告訴我。”莫言一揮手,那些白影就散去了。
家族剩下的東西,也就是這幾隻靈狐了。莫言坐在一塊石頭上懶洋洋的想,從數百年前開始他的家族就已經是無所不能的盜墓專家,並且在一次次的險象環生中吸收了各種通靈術以及功夫,所以有時也是高強的通靈者和保鏢,以及解密專家。可惜物極必反,過分的壯大產生了內部矛盾。家族一分為三,而他,真的看膩了爭吵,所以才憑一身本事溜出來。理氣玄空派是棵大樹,完美的庇護。
細小的腳步聲,不過還是逃不過他的耳朵。莫言一翻身藏在石頭後麵。竟然是昨晚的那個紅衣女子,她似乎也在尋找什麼。稍稍遲疑了一下,她飛快的走了。
莫言感覺自己的好運終於又回來了,這女人必定知道什麼,跟著她走準沒錯。
對於自己的腳程莫言是絕對自信的,隻要他想跟蹤,就算是老鼠也不會發現自己。那紅衣女子毫不懷疑的在前麵走,走了大約快一個小時,直到一個斷崖的下麵。莫言再次找一塊石頭將自己藏起來,盤算這女人該怎麼辦,斷崖至少有10米高。
幾乎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無數隻蟲鋪天蓋地的從山崖上飛下來,黑壓壓的一片,組成了一道階梯。於是那女人走上去,蟲子立刻再次飄散,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現在輪到莫言,他站在山崖下麵看了看,計算好路線之後輕巧的在岩壁上攀爬起來。約莫十分鍾的功夫就爬上了崖頂。忍不住哼哼的笑了兩聲,莫言從山崖俯視下麵。一般人做不到而自己能做到,這會讓他有強烈的優越感。但是十分鍾似乎有點長,那女人已經不見了。
一陣淡淡的白光,是自己的靈狐回來了。莫言摸了一下那幾隻靈狐,然後將它們從新收回符裏。看來墓穴就在不遠處……
……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墳頭,普通到莫言覺得它被稱作“土包”更合適,沒有墓碑也沒有任何的標記,一片的雜草長在那墳頭上,隨風飄搖。但是就在墳頭的旁邊出現了一個不大的洞口,浮土很新,看起來應該是那個紅衣女子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