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侵潤的樓梯變得很滑,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三樓,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幾乎倒退著摔下去。
在屋子的正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圓形圖案,五個人麵朝圓心坐著,手被栓在身後地板的鉤子上。趙斌,張傑,周強……他們五個人悄無聲息的坐著,開膛破肚的,缺少皮膚的,截斷肢體的,他們的血順著創口湧出來,彙成涓涓細流,流進中間的血盆裏。
那樣子慘不忍睹。
“果然已經準備好了,許晴竟然在這種時候跑出去。真是大意啊。”白炎生竟然對這些人視若無睹,他將人偶拖到正中間的血盆裏。明明是很重的人偶,竟然漂浮起來……不,是懸浮在血盆之上?!
“鬼門冥府,繁華暮斷,今兩千五百年約期將至,月合玉指,謂之鏡花水月,當返現世,合‘千言’、‘輪回’之力,啟劫煞之誓……”白炎生的身上開始會聚起一團白光,陌生的言語之後,隻見那人偶竟然從體內傳來碎裂而的聲音。下麵盆中的鮮血也躍動起來……
碎裂聲越來越大,一個發光的東西竟然從那人偶的身體裏浮出來。白炎生又念了一句什麼,光就消失了,人偶仿佛完成了最後的使命一般,立刻碎裂成粉末狀,落進血盆裏。
“自從找到這人偶我就一直在想辦法打開它,沒想到那女人竟然將劉昭的元神跟鏡子鎖在一起。真是狡猾……”白炎生身上的光已經褪盡,我這才看清他手中的是一麵看起來很古老的銅鏡。
“那是什麼……”我死出看看,除了正中間的五個人,還有兩具屍體扔在角落。大概就是所謂的被儀式淘汰掉的人吧……
“一個無聊的人偶師最後的遊戲。”白炎生心滿意足的拿著那麵鏡子,“她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並幫助那個人做了禁忌的事情。雖然如此,她卻還是善良的連一個人偶都不想傷害。這個鏡子是最重要的法器,她猜準很多人都想要這鏡子,就將人偶的元神與鏡子鎖在一起,這樣,想要這鏡子的人,就必須先將那人偶的元神釋放出來。就像我剛才做的那樣。”
“人偶?元神?可是它明明已經粉碎了……”
“沒關係,那元神應該已經回去他主人那裏了。”白炎生笑起來,“呐,有了這麵鏡子我就可以打開這空間,咱們可以出去了。你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我卻說不出話來,這就完了?那麼這裏的人怎麼辦?這些死去的人……
“當然不能完啊……竟然能看到傳說中的‘鏡花水月’,我怎麼能就這麼放你走?”
“東方……”我後退一步,白炎生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哎呀,真抱歉,雖然你想讓我一直睡下去,但是定神香的作用似乎並不能很持久呢……”東方寧笑著說,慢慢走進來。“韓若風,你要小心這個家夥啊,這屋子裏的屍體每一個他都脫不開幹係,咱們兩個能活到現在,也隻不過是他的計劃之一。”
“什麼意思?”我迅速的退開,與他們兩個都保持距離。
“其實我一直也摸不清你的本意,但是剛剛我偷偷在樓梯上聽見了你們的對話,這才斷定這一切的事情根本就是你跟許晴兩個人的傑作!”東方寧伸手一指白炎生手裏的銅鏡。“你剛剛也說了,要得到鏡子就要解放人偶的元神。許晴早已告訴過我,所謂人偶的元神,其實就是劉昭的元神,隻有元神回歸本體他才能徹底擺脫製作者對他的控製。所以許晴不惜殺掉這些人來完成儀式,隻為了讓元神與劉昭的肉體融合。而你,則是想趁機奪犬鏡花水月’!你們要做的事根本就是相同的!就是要將騙來這裏的人全都殺死!”
“許晴跟你說?”我幾乎不敢相信的問。
“對,還記得張傑失蹤的那次嗎?你問我有沒有睡著,我說我去見一個人了。其實我就是去見許晴。”東方寧怪異的笑了一下。
“喂,你這種說法太奇怪了!既然是全死,我幹什麼要費心盡力的就你們兩個啊!早知道我就隨便找兩個傻了吧唧的家夥來救,也省的現在被懷疑!”白炎生緊緊地捏著那鏡子,警惕的說。
“不,你又錯了!”東方寧推推眼鏡,笑起來。“你並不是為了救我們,而隻是不想讓我們參與這個儀式而已。韓若風,你說過你曾經做夢,還有看到幻影是不是?而且自從來到這裏,你的直覺也變得異常靈敏了是吧?”
我猶豫一下,又點頭。
“就是這樣,許晴將自己的血融進飲料裏給我們喝,黑夜一族的血不止融合了記憶,還可以激發人的潛力。”
對……我的確是喝了……“杜常輝因為覺得是好東西所以不要命似的喝了很多,結果他卻不能承受反而被黑血吞噬掉了。而其他人對黑血沒有反應。而韓若風喝的量非常少,但是潛在的靈力卻被激發出來。你不想要靈力很強的人成為儀式的一部分,我和韓若風的靈力是這些人裏最強的,所以你才挑選我們兩個,讓我們逃走……不,應該說阻止我們的靈力流進這儀式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