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猥瑣一笑。
趙鏡進了房,裏麵已經擺上了各色魚肉,滿壺的陳年女兒紅,趙鏡抬筷子吃了一口魚腮後的肉,果然細膩非常,味道鮮美恰到好處,幽州缺水並不領海,能有個河鮮已經金貴,卻猶叫他不滿的皺眉,當下推了筷子:“一股子泥腥味。”
他越是金貴,便越是重要,至少——絕不會愁錢。
謝星鸞當機立斷,撬了窗戶一角滾了進去,趙鏡正吃得滿身熱汗,嘴上流油,哪裏曉得屋裏多了一個人,謝星鸞單手拍上他的肩,他還以為是送菜的小廝,連頭也不抬:“告訴你們驛官,這河魚太腥,給我換海魚,要用香葉生蒜入味——”趙鏡僵住,因為他已經回頭看見了謝星鸞。
謝星鸞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難怪吃的如此肥頭大耳,她嘴角皮笑肉不笑一下,用手重重拍著趙鏡的後腦勺,飛快接到:“海魚沒有,豬頭肉吃吧?”
趙鏡還要點頭,才領悟過來,磕巴道:“好漢饒命……”
倒是破有幾分悟性。
謝星鸞和善一笑,趙鏡心下一寬,話未出口,便聽一記悶響,趙鏡已經被一記悶棍打翻過去。
不消兩刻,趙鏡已經被扒的隻剩下底褲。一身肥膘堆在身上,銀絲袍子裏麵翻出數十張銀票,粗略一記已近千兩,還有繡花十穗荷包裏麵裝著細碎的白銀和金鏍子,謝星鸞暗暗吃驚,這趙鏡身上白銀竟已經是最碎的零錢了。
果然為富不仁!
謝星鸞踢了趙鏡肥胖的身子狠狠踹了幾腳,還覺不解恨,正要暴打一頓,卻聽門外兩聲響,門外立著一個青衣男子,謝星鸞飛快將趙鏡踹到桌下,自己坐到桌上大快朵頤,裝模作樣道:“大爺,再吃一口,討厭”
謝星鸞緊緊盯住門口的身影,果然見他厭惡的甩袖而去,謝星鸞靈機一動,暗道這兩人一道,不宰實在可惜,若是能再翻出百八十兩銀子,山上老弱婦孺至少能安穩生活一年。
謝星鸞匆匆扒了幾口飯菜,已經翻出了房門,正要撬開窗翻進去,卻見燒熱水的小廝端著熱湯盆上來,謝星鸞遠遠的避了,卻冷不丁見湯盆子底下一道閃光。
那湯盆子底下藏著一把刀。
謝星鸞皺眉,暗道這肥羊確實是肥,看上的人可不止她一個,當下貼著窗沿戳了個洞,裏麵煙霧繚繞,那男子已經解了衣裳浸在浴桶中,一身玉色肌膚秀色可餐,水珠兒沾濕頭發越發顯得他容貌清秀俊美。
謝星鸞看的鼻尖一熱,飛快捂住,幾乎按不住心頭亂撞的小鹿。
端湯盆子的小廝上來添水,那男子微微皺眉,斥他放在遠處,小廝執意入了屏風之後,男子眼尖的很,已經一眼見底下藏的匕首,然而寒光乍現,小廝手中的匕首已經攻向那男子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