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著我小學最後一個暑假。哪也去不了,連遊戲機都不能玩。
我說“嗯。”
劉鵬知道我內向,所以也沒再說什麼,繼續帶他的路。其實我是想說話的,我想問他軍訓很苦嗎?竟把你曬得比以前還要黑了。但我還是沒說,因為那時候我真的很內向。
“小寧兒,胳膊好沒?”
那時候幾乎每一個見到我的小學同學都會問我這個問題。而我還必須回答他們。
“嗯。”
我們行走在校園裏,路上偶爾會看見幾個帶著孩子的家長,或是被安排布置開學典禮的學生。九月的天氣還很熱,太陽下的大人和孩子們都留著汗。隨處可見的冰棒汽水,和我們對初中新生活的憧憬。
我經常會夢見這個場景,感覺那不是個夢。它還是那個夏天,那麼真實。
第一次,我站在講台上講訴自己。
“我,咳,我叫文小寧。我十四歲,我…”
有人笑著說我當時靦腆得就像個小姑娘。雖然看不見自己,但我也能感覺到我那時一定很醜。
陳老師笑了,我聽見了,“嗬嗬,好了你先到第一排的座位坐下吧。可能剛才大家沒聽清。他叫文小寧,小寧的胳膊受傷了,所以大家以後要注意一點。好了,我也介紹一下,我姓陳……”
陳老師是語文老師,聽說是從我們村中學調到這所中學的。我鄰居家的大姐姐就是她的學生。大姐姐說陳老師的課講的一點都不會,還說我看見陳老師走路一定會笑的。
新同學,新校服,新老師,一切都是嶄新的,除了課桌。
老師在講台上說著一些讓人記不住的話,我則在觀察我的學哥學姐們給我們留下的心情。
‘早,早,早’‘我愛你XX’‘XXX是傻子’‘我的□□號碼是XXXXXXXXX’這是桌子上出現頻率最高的幾句話。
‘這要是個夢,該多好啊’
我奇怪是誰說了這句話,我想他,或者她,一定也和我留著同樣的遺憾吧。
麵對現實,有人活在過去,有人把握現在。而兩種人同樣的都會憧憬未來。
“寧兒啊,媽回去了。你自己在這不害怕吧?”
我很害怕,十四歲的我第一次會離開父母那麼久,去獨自一人承受他們會幻想的事情。但我沒有挽留他們,也沒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哭。
我說“不。”
父親深深望了我一樣,我們對視著,他衝我點了下頭,卻沒有說半個字。
“那,媽走了。你也回去吧。有事兒就給媽打電話。”
劉鵬一直陪著我,他的父親早就走了,他一直在等我。
小時候劉鵬總來我家找我玩,經常是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我們最常做的就是在他家或者我家看碟片。
嗬嗬,好像看碟片的時候還是不說話的好。看完碟片,我或他就回家了。我們看了好多碟片,大多數都是動畫片,也有香港電影。我和他都喜歡七龍珠裏的悟空。還經常會扮演悟空玩鬧。可惜,我們都再也回不去那段時光了。
劉鵬家有三個人,他爺爺,爸爸和他。我母親就說他們家三個光棍兒。
所以,這也可能是劉鵬另類的原因吧。劉鵬和我在一起很安靜,和活潑的人一起又會異常興奮。陳老師就很喜歡他,說他是孫猴子轉世。
“你放我那的‘山村老屍’等放假回家你來取吧。”
“啊。你胳膊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