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毛戲水奇怪地問。
“你知道人胄?”伊滿問道。
“隨口說的。”毛戲水解釋道,同時心裏比較驚訝。
人胄,在他爺爺那本書上有這麼一段記載:人胄是一種天然形成的怨蘖,如果屍體充滿怨氣,且屍首分離,一些修仙的畜牲便會從腔子直接鑽進死者的體內,以怨體的內髒為食,並以此怨體為穴。
被占體為穴的屍身也不會腐爛。日久天長,畜牲之體會與怨體合二為一,也就成了所謂的人胄。
相傳人胄身邊的霧氣是怨氣加屍氣所生,吸入者會很短的時間內死去,一旦活人因吸入這種霧氣而死,人胄便會食其五髒(也有傳說是食其雙目)以加強自身人的怨氣。
人胄因鑽入其體內的牲畜不同而有各自不同的特長,最常見的就是黃鼬和蛇。
其中黃鼬鑽入人體之中則有噴霧之特長,而蛇鑽入其中則有環抱以及毒牙等優勢。隻是蜈蚣鑽入人體之內,不知道它會有什麼特長。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在它周圍的灰色煙霧絕對是有毒的。
那巴村地處偏僻,平時難免會有一些野獸經過這裏,所以村民們為了安全起見在村子周圍圍了一層籬笆。此刻“田奶奶”被籬笆隔離在外,一邊怒吼一邊在村外徘徊著。
人麵蜈蚣的爬行速度極快,要不是有籬笆圍著,很多村民估計都要遭殃。不過即使如此,還是有一位村民沒能幸免,在快要跑進村的時候不幸被人麵蜈蚣撲倒在地。
毛戲水看到人麵蜈蚣噴出一口霧氣,那村民吸入之後全身不停的抽搐,最後臉色發黑,竟然吐血身亡了。可即使這樣,那人麵蜈蚣比想象中的還要凶悍,用自己鋒利的爪子將那位村民在眾目睽睽之下開膛破肚。
“快關大門。”身後傳來耆老的聲音。
毛戲水跟秦奮兩人二話沒說,急忙將村子的大門關閉。雖說村子周圍是用籬笆圍住,安全性可能有限,不過能擋住人麵蜈蚣一時半會,還是綽綽有餘的。
與耆老一同趕來的還有春喜。隻見春喜手裏拿著單筒獵槍,子彈已經上膛,瞄準人麵蜈蚣不由分說就要扣動扳機。
不過卻被耆老一把攔住。隻聽耆老說道:“外麵的可是你田奶奶,你想讓她屍骨無存嗎?用捆屍繩。”
“捆屍繩?”毛戲水一臉驚訝地看著耆老,“那是幹什麼用的?”
“吃飯用的啊。”耆老隨口回了一句。
“吃飯用的?”秦奮在一旁有點兒想不通,歪著腦袋琢磨了半天,“繩子還能當筷子使?”
不多片刻,春喜拿著一捆暗紅色的繩子跑了出來。
秦奮覺得比較新奇,便問:“這繩子怎麼是紅色的?”
“用雞血加童子尿泡了七七四十九天,不紅才怪。”
秦奮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咽死:“現在要怎麼對付這東西?”
“把它捆了。”耆老頗有股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讓兩人沒想到的是,耆老看起來雖然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但是他的身手卻非常敏捷。隻見他手裏拿著捆屍繩的一端,然後在一棵樹上借力一躍,一米多高的籬笆竟被他輕輕巧巧地跳了過去。
毛戲水正兩眼看得發直,心說這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嗎?卻不料身旁風聲一過,春喜竟也從籬笆圍欄上跳了過去,雖然身手不如耆老那樣靈動,那也足夠讓毛戲水跟秦奮兩人傻眼了。
對了,耆老說他以前是幹什麼的來著?
毛戲水心裏琢磨著,原先他說倒鬥的時候自己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也就沒有在意。現在細細想來,耆老說自己是挖別人祖墳的,不就是一個盜墓賊嗎?
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聽說古墓機關重重,手底下沒點真本事也不可能活這麼久了。
隻見耆老跟春喜師徒倆配合的非常默契,一人拿著捆屍繩的一頭,將人麵蜈蚣圍在中間,然後一邊躲閃人麵蜈蚣的攻擊,一邊將其給五花大綁給繞了好幾圈,最後師徒兩聯合將那人麵蜈蚣給固定在了籬笆上。
這一前一後也不到五分鍾的時間,那人麵蜈蚣雖然極其凶悍,但在耆老師徒倆的手下,卻根本無計可施。
“咳咳。”耆老靠在籬笆上喘了幾口氣,“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咯。”
毛戲水暗暗翹起大拇指。那人麵蜈蚣的凶悍程度他是親眼看到的。那鋒利的爪牙,就是成年人遭遇上也是開膛破肚的份,而耆老跟春喜兩人竟用一根繩子就將其製服,實在是容不得他不佩服。
秦奮整個人早已是呆若木雞,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毛戲水:“老毛,原來這世上真他娘的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