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沒有,應該在我昨天夜裏就寢的地方。
從門縫裏看,魏子清還沒醒。
我躡手躡腳進去。
又喜又驚,喜的是帽子就在床上,悲的是魏子清的左臂壓著帽子。
我隻能祈求上天帶著魏子清一起閉會眼。
像小偷一樣伸出兩隻去拽帽子,使勁。
勁使大了,我一個天翻地覆,接著頭暈目眩。
睡著的人醒了,俯在我身上看著我。
我腦子片刻短路,接著覺得身上的人壓得我快要窒息。
“魏師兄,你起來,我快喘不過氣了。”
我雙手擋在胸前,用力推他,他更重的壓下來,貼得我更緊。
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快接近零距離。他的眼神我隻能用一個疊詞形容:直勾勾。
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慌得垂下眼眉,眼睛裏是他的下巴,淡淡的青色。
放棄推他的想法,我怕再推他就把整個體重施加到我身上。
他熱熱的呼吸吹的我臉發燒,我可以想象現在我的臉結結實實的被煮了。
“師兄,你起來說話好嗎?”
“別說你不知道我的心思。”
“啊?”
“難道陳浩沒有跟你說?怎麼可能。”
陳浩沒有給我一句直白話,諸如魏子清喜歡你之類的。
他說的不直白,卻比直白話更有力,至少我有那麼一瞬間認真的考慮過魏子清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他也就是開開玩笑。”我立即辯白,抬起的眼對上一雙熾熱的眼眸,我趕緊垂下眼瞼。
修長的手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對上他的眼睛。
聲音帶著點嘶啞,緩緩有力撞進我心裏。
“還記得我們第一見麵嗎?
你被我撞倒在地,像個小浣熊一樣從地上爬起來。
當時我能感覺到你的憤怒,我覺得你起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放倒。
那時你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實,隻露一雙眼睛。
那雙滿是憤怒的眼睛突然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眼眸清澈黑亮,看的我心裏發慌。
慧雲生日那天,我在KTV門口遠遠看見一個女孩子,雖然不是浣熊裝,看著那雙眼睛我一眼認出來就是那個有著黑亮眼睛的女孩。
而且,因為交錯話費產生交集,看到錢的時候,眼睛又是那種亮。”
“我沒想到你會認出我來。”我訥訥的說,我以為我掩飾的很好。
“因為震撼,所以銘記。”
我腦子又是空白,我一直認為冷淡不善言語的魏子清此時口若懸河,內容還是煽情的。
我還是不明白,這樣就會喜歡。
我眼裏的疑惑不比他眼裏的深情少。
“那時候我對自己的心不肯定,對你的感覺止於強烈的好奇。
後來踢球的時候,你從遠處拚命跑來,尤其是毫無懼色的撲倒秦瑞,用你的方式關心我。
我疼的快不行得人,聽見你的一番話,想笑卻發現那是前所未有的感動。
那時候我想你果真不是不同凡響的傻,在別人說你是我女朋友的時候,我心裏很愉快的接納了我的新身份:歪歪的男朋友。
隻是你一直擦邊球,我能看出你眼裏對我的喜歡,但你遲遲沒有表現。
為了接近你,我一個快畢業的人自告奮勇的去給你們上枯燥無比的馬克思科學社會主義。
誰知道你見了我一臉的不屑,但是又假裝的很聽話。
我不知道我做錯什麼,隻想找機會和你接近。
沒想到你還有一個等待轉正的準男友,聽到是等待轉正而不是男朋友的時候我很高興,我還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