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太飽,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片刻,就進入夢鄉,耳邊是電視的嘈雜。
覺得身邊重重陷下去,我的身體側傾,結實的依靠上去,讓睡眠進行的更舒服。
“吃飽就睡,會得胃病的。醒醒,我們出去散步消食。”溫柔的聲音。我不耐煩的揮手推開靠近我耳朵的嘴唇,手觸到柔軟的東西,拉過來就把頭埋進去。
“吃這麼多也不見胖,快皮包骨頭了。”聲音繼續,有點催眠的功效,我睡得很沉。
身上很溫暖,睡夢中我依稀覺得有人在給我掖被子。
“叮咚——叮咚——”吵得我頭疼,我不耐煩的踢騰我的腳,誰這麼沒眼色在別人睡覺的時候來串門,翻個身堵上耳朵睡覺。門開了,安靜了片刻,腳步聲在客廳門口停住,繼而轉向臥室。能聽得出來,是三個人。其中一個女聲很熟悉,不願意去想在哪兒聽到過。
“砰——嗙”劇烈的響聲。
噌,我從沙發上彈起來,心髒以讓我窒息的速度跳動,用手安撫心口。房間裏恢複寂靜,心跳得以平複,我躡手躡腳到臥室門口,裏麵有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壓抑的女人的哭泣聲,猶豫著要不要推開門。
門開了,卷著一股力量,有人戛然而止沒有撞翻站在門口的我。
我抬頭仰視,訝異的看著眼前的人,充滿怒氣的眼睛讓眼眸更加明亮,紅潤的嘴唇緊憫,胸膛起伏不定。那雙眼睛儼然是魏子清的翻版,雖然在生氣,但是長長的睫毛讓眼睛憑添溫柔。看到我他顯然很吃驚,上下打量,最後落在我的腳上,目光遲遲不動。我低頭看,我的大腳□□裸不著存縷。
“嗨,你好!”我怯怯的揮揮我的手。他沒有理我,從我身邊擠過去,緊接著聽見門開的聲音
。
臥室的門敞開著,魏子清坐在床上,臉埋進雙手裏,看不到他的表情。第一次來魏子清家看到的貴婦靜靜站著,一臉淚痕。液晶電視上有很多裂紋順著重物的著力點細密散開,電視前的地毯上是破碎的水晶煙灰缸,兩敗俱傷的慘景。
貴婦看我錯愕的看著她,慌亂的擦拭臉上的淚。恢複初次相見的冷漠,用讓我出乎意料的速度回到平靜,淡然的從我身邊走過。我連忙側身讓路,看見她脖間清晰的皺紋,透露她實際的年齡,她保養得精致的臉孔那樣年輕,看不出來她是魏子清阿姨輩的人。
屋裏的寂靜讓我很害怕,是那種窒息的感覺。看著魏子清在我麵前那麼痛苦,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沒有在我麵前表現出這樣隱忍的痛苦。我的弟弟妹妹們以及包括我,生氣不高興都是肢體表現、言語叫囂,爹媽的武器就趁不注意的時候往身上落,哪有安慰這一說。
抱住他的頭一起痛苦?抑或坐在他身邊抱頭痛哭?或者像唯美言情小說裏那樣,在男主角極其痛苦的時候,獻上香豔一吻,再順勢獻上身體,通過□□來緩解男主的痛苦。最後這一想法剛從腦子裏閃過,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正難過的時候誰還有有心情搞這一套。
上床盤腿坐在他旁邊,開始瞎掰話想分散他集中在痛苦上的注意力。“我上大二的時候,特恨財務管理老師。不是我對她偏見,是她對我有偏見,她對眼睛比她大的人都有偏見。臨期末考試的時候她放出話,說要掛幾個坐在前幾排,但是老不聽課的女生。前幾排的人正好是我們宿舍的幾個,為了討好她專門踩點,故意在她經常遛彎的地方去守株待兔。我心裏不喜歡他,沒法像我們宿舍的那幾個甜言蜜語違心的拍她馬屁,我把注意力轉移到她的狗身上。我隻能說她的喜好比較獨特,她的那隻京巴狗不僅僅是歪脖子,一隻眼睛還緊閉不睜。一副地地道道的猥瑣樣,一點也不像她取的名字愛愛那樣可愛。實在喜歡不起來,強忍著心裏的厭惡,抱起掙紮的京巴狗閉著眼裝作很喜歡的樣子親了一口,親完後很歡快的對財務管理老師說:老師您這隻小狗真可愛!她停了一會,用惡心的眼神看著我說:愛愛剛才在路邊吃了便便。便便?!我當時腦子裏爆炸,我親了一隻剛吃過便便的狗!還是一隻沒有賣相的狗!還是我最討厭的老師的狗。回去後,我痛苦不堪,最可恨的是宿舍那幾個人沒商量的統一叫我便便。便便的綽號陪了我兩年多,直到畢業便便才從我生活離開我。現在想想太痛苦了,我居然親了一隻吃過大便的狗。”說完,偷看魏子清的反應,他的肩頭不再緊繃變得舒緩,臉還是埋在手心沒有出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