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英奇征得鍾清遠的同意,正大光明地去了演唱會,第二天起床眉飛色舞地對鍾柔柯描述演唱會的盛況,最後保證:“下次一定帶你去見識見識。”
新的學年開始,鍾柔柯被數學老師威逼利誘著參加了數學興趣小組,她對老師說她其實對數學沒多大興趣,隻是因為用功才考得好。
老師笑眯眯地和她打太極拳:“沒關係,你先參加,不喜歡再退出來。”
鍾柔柯其實想參加英語小組,她特別羨慕陳莎莎那一口漂亮的發音,聽說英語小組以聽說為主,還有外教幫他們練口語,情景會話,排練小品什麼的,而他們隻有一周一次的口語課。鍾柔柯的煩惱在鍾英奇看來根本不是個問題,他捏捏她的臉:“笨蛋,兩個都去好了。”
鍾柔柯睜大眼:“可以這樣嗎?我看其他同學都隻去一個。”
“隻要不影響成績所有的都去都沒關係。。。噯,你不是說想學畫畫的嗎?怎麼不學了?”
“算了。”她去問過了,學畫畫要買很多東西,她不想花那麼多錢。雖然大伯都會買給她,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再說,她現在擁有的已經比以前多得多,以前她從未想過能上這麼好的學校,有這麼好的學習環境,她已經很滿足了。
康寧參加了讀書小組,結識了一大堆誌同道合的人。
參加興趣小組沒有影響鍾柔柯的成績,英語成績反而上升了,外教說她很有語言天賦,發音很標準。受到表揚的鍾柔柯興致更高,成天拿著鍾英奇的小收錄機聽英語,鍾英奇正好找著借口買了一個最新潮的CD機。
在數學興趣小組裏的鍾柔柯就顯得很平常,這裏特別厲害的是一個叫歐陽的男生,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聽別人叫他歐陽。
物理仍然是一門令鍾柔柯頭痛的學科,這個學期又新加了光和聲的知識。以前她一有問題都是纏著鍾英奇問,現在他高三了,每天有做不完的題,她隻好先自己想,實在想不出來再讓他點撥點撥。鍾英奇總是無奈地取笑她:“你這樣已經夠好了,非得每道題都會做,真是麻煩!”
期末還是她第一,陳莎莎第二,這次陳莎莎沒有來找她發表宣言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春節,鍾清遠照例要值幾天班,蘇明那陣子好像特別忙,成天不在家,以前她春節那幾天總還是有假期的。
鍾柔柯和班上同學約著去滑冰,下午回到家時家裏一個人都沒有,鍾英奇給她留了張條說晚上不回來吃飯。春節鍾點工放假,鍾柔柯自己隨便做了點東西吃。直到晚上九點多鍾,鍾柔柯才聽見樓下“砰”的一聲,比平時關門聲都響許多。她趕緊跑下樓,見鍾英奇怔怔地站在門口,麵色鐵青。鍾柔柯一臉焦慮地拉起他的手:“怎麼了?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他的手冰涼,渾身散發著絲絲冷氣。
“呀!怎麼這麼冷!?你到底在外麵呆了多久?”鍾柔柯拉著他上樓,把他安置在床上用被子裹著他。鍾英奇一言不發地隨她折騰。
鍾柔柯下樓倒了杯熱水塞在他手裏:“喝點熱水。”
他沒戴帽子,頭發上結的冰霜被室內的暖氣一熏很快化掉,鍾柔柯拿了塊幹毛巾幫他把頭發擦幹,用手捂著他耳朵:“現在有沒有暖和些。”他的呼吸就在她臉頰邊,涼冰冰的,好像一點熱氣也沒有。
鍾英奇喝了兩口水,把杯子放在一邊,突然一聲不吭地緊緊摟著她,埋在她肩頭。鍾柔柯伸臂抱著他,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以前媽媽抱著她的時候這樣撫摸她頭發她覺得很舒服,所以她想她這樣哥哥也會很舒服的。
過了很久很久,鍾英奇放開她,蹬開被子:“暖和過來了。小柔你用的什麼東西?怎麼身上這麼香?”
鍾柔柯疑惑地聞聞自己:“就是香皂的味道啊。倒是你,抽那麼多煙,渾身臭臭的,還不趕緊去洗個澡刷牙,呆會兒伯母回來聞到,你就慘了。”
鍾英奇臉一沉,嘴角不屑地一撇冷冷道:“她管得著嗎!?。。。喂,不許走,我呆會兒還要抱。”
鍾柔柯哭笑不得看著他走進浴室,我又不是抱抱熊。他怎麼說話這個語氣,今天一定是受什麼刺激了。對,一定是,洗澡的時候既不唱歌也不吹口哨了。
鍾英奇從浴室裏出來,跳上床抱住鍾柔柯:“小柔,來抱抱。”雙手環抱著她,腦袋枕在她肩上。
鍾柔柯無奈:“哥哥你腦袋很重噯。”半晌不見他說話,扭頭見他一臉哀傷,還有些隱隱的憤怒。她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是不是失戀了。”
鍾英奇腦袋不動,伸過一隻手重重扭了扭她的臉:“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看我像是會失戀的人嗎?隻有我甩別人哪兒有別人甩我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