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柔柯回到家的時候鍾清遠還沒去上班，見到她很高興：“柔柯回來了！怎麼也不事先打個電話？哎，都一年沒回家了，好好在家歇兩天。。。喲，我得走了，晚上再給你接風。”
蘇明不滿地接口道：“我們倒是有空，就是你兩父子是大忙人！。。。今天說好了，我讓小王去訂位子，誰不到誰是小狗！”
鍾柔柯訕笑，伯母這把年紀了，說話還是那麼麻辣。哎呀，不行，要知道她說她這把年紀準要翻臉，她最不服老了。鍾柔柯瞟瞟樓上，鍾英奇的房間一點動靜也沒有，小聲問道：“哥哥還沒起床嗎？”
“哦。”鍾清遠笑眯眯道：“昨晚醫院的事情沒忙完，估計上午查完房寫好病曆沒什麼事兒的話就能回來。”
鍾柔柯吃過早飯把廚房收拾幹淨，回到自己房間。房間一年沒住人可還是很幹淨，一切都和她離開時一樣。她把衣服取出放進櫥中，又整理了一下本不需整理的房間。在火車上一宿未睡，她卻不覺得困，取出筆記本電腦上網，四處看了一遍新聞，百無聊賴之下開始看小說。
樓下門“砰”地一聲被推開關上，鍾柔柯無奈地想，一定又是哥哥，除了他沒人會這麼開門關門。還沒等她出門查看，鍾英奇重重的腳步聲奔上樓，旋風一樣衝進來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小柔，小柔，想死我了！”
鍾柔柯被他一連串的舉動震懵了，睜大眼呆呆地看著他。
鍾英奇眉開眼笑地捧著她的臉仔細端詳了一番，吻了吻她的唇：“過來，給你看一些東西。”拉著她走進自己房間。
鍾柔柯看著鍾英奇打開一個隱藏得很深密碼保護的文件夾，疑惑道：“這是什麼？”
“是我收集的一些資料。。。小柔，我們不是唯一的，不是唯一兄妹相愛的，還有很多很多像我們這樣的人。。。你看，我們父輩甚至有很多表親結婚的，隻是80年後修改了婚姻法才不允許表親結婚。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表兄妹在一起的情況，有的甚至結婚了。。。你看，在中國也並不是一直反對近親通婚的，隻是近幾十年考慮到優生才不允許，我們可以不要孩子的，不要孩子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鍾柔柯看著鍾英奇給她打開的資料，半晌猶豫道：“可是他們是表兄妹，我們是堂兄妹，不一樣的。”
鍾英奇嘴角略帶嘲諷地笑：“有什麼不一樣？從血緣上DNA相似性上感情上完全一樣，人們認為不一樣那是毫無道理的。”
“你說有表兄妹結婚了，可是你不是說法律不允許麼？”
“有些人是瞞著結婚的。。。你別急，先聽我說完。我們不會這麼做。小柔，我要和你在一起就要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他頗有些激動，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深吸一口氣握住她的手：“小柔，我們可以去歐洲，或是去美國。歐洲的好些國家，美國的好些州都允許表親結婚，而且在那裏，表親和堂親是沒有區別的。小柔，我們可以在那裏結婚，受法律保護。”
“可是。。。我們是中國人，外國的法律對我們有什麼用？”
“笨！我們可以移民。這樣誰也不能說我們做錯了，你想，法律都允許的，我們沒有錯！”
“可是。。。可是。。。”鍾柔柯思索半晌，搖頭：“在中國人心裏這還是不對的啊。”
鍾英奇眼神中漸漸顯出悲哀，他扯動嘴角笑了笑，低聲道：“你就這麼在乎別人的看法？。。。小柔，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我們可以不回來，到沒有中國人的地方。”
“不！不是的。”鍾柔柯忙道：“我不是在乎別人。。。哥哥，你這樣說我突然一下子不知道對錯了。你說一件事在中國是不對的，在別的國家是對的，那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啊？”
鍾英奇笑：“我給你打個比方吧。在中國，個人持槍是違法的，但是在美國就是合法的，個人可以收藏購□□支。那麼，我們在中國不可以□□，但是在美國就可以啊。所以，我們在中國不可以結婚，可以去美國結啊。”
鍾柔柯呆愣半晌，遲疑道：“等等，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那麼道德呢？□□不涉及到道德問題啊。”
“你可真是個麻煩的娃娃！”鍾英奇無奈地看看她：“那好，我們來說道德。一夫一妻是法律規定的吧，也是道德上認可的。可是你看現在，那麼多人包二奶養小蜜，雖然算他們遵守法律，可是那些人什麼時候把道德放在心上了，更不用提香港有的有錢人還有妻有妾。他們這樣既違反法律又不遵循道德，還傷害了別人。小柔，我們去國外，受法律保護，也沒有違背道德，沒有傷害別人，我們沒做錯事，怎麼不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