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我的處男情結(王陽張楊)(1)(1 / 2)

(一)王陽

我把摩托警放進車庫。

一整天泡在警局既讓人興奮不已,又使人疲憊不堪。我把槍掏出來放在桌上,然後把外衣脫掉,用一塊白色的方帕很仔細地擦槍。擦槍的時候,我通常會把音響打開聽“槍與玫瑰”的《NOVEMBER RAIN》。剛打開音響,我就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我轉過身說:誰?出來!

張楊從我臥室打著哈欠出來了。他看到我就搖著頭笑了:等你等的太久了,就在你床上睡著了。

我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領:你膽子不小!警署抓你抓不到,你跑到我家裏來了!”

你是我老師,我能不來麼?他看著我用憂鬱的口氣說,別用這家夥指著我,說不定會走火的。他輕而易舉拿掉我的槍,不知道為什麼我隻能呆呆地望著他。他憂鬱、桀傲、頹廢和絕望。我看著他,感覺他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想問他,這幾年他到哪裏去了啊,為什麼走的時候不告訴我。

他用喉嚨裏沉悶的聲音叫我王陽。然後把頭埋在我的肩上,我抱住他,我能感到他身體的顫抖。他像片在風中漂蕩的樹葉,他把我當作他的大地。後來,他像隻溫熱的小狗一樣拱我的頸部,我想推開他,可推了幾次都沒有推動。我說,張楊,你——

他用手解我白色襯衫上的紐扣,等他解到第二顆的時候,我還是抽出手很果斷地打了他。我罵他,豬。他捂住臉,沒說什麼,隻是呆呆地看著我,一副莫大委屈的樣子。

他說,我這個房子以後不再安全,他們的人隨時都可能找到這裏,讓我最好住在局裏。說完,他就向門口走去。我說,你來就是告訴我這些的嗎?他悻悻地折回來,走到我麵前,盯住我的胸說:我還能做些什麼?

流氓,你變了——然後我又抽了他一巴掌,他卻大笑著開了門走了出去。我咬著手指捂住嘴巴,無力的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二)張楊

我帶著王陽給我的兩巴掌疼痛,奔跑於荷裏活道的大街。我向霓虹下的路人大叫,然後踢飛了一個店門前的垃圾桶。路人用翻白的眼球看我。我向天空大笑和狂叫,他們一定認為我是個精神出了毛病的人。後來,我走進街角的一個酒吧,我向侍者要了一大瓶威士忌,就站在吧台前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我喝到半瓶的時候就醉了,一個妖豔的女子走過來,用他那比酒瓶還要冷的手指摸我的臉,問我是否要High一下。

我說:我還是處男呢!你知不知道這個年代處男和處女一樣值錢。

她說:有你這麼老相的處男嗎?都二十好幾的人啦,你還好意思說處男?你騙誰啊?你。

你不信?不相信可以摸摸我的鼻子呀。

我摸你鼻子幹嘛?摸你的鼻子就能摸出處男嗎?切。我不試,我十六歲就出來了,要試用下麵試。

我說,操!真正婊子呀,你滾遠點。我搖晃著遞給侍者一遝鈔票。當他說謝謝的時候,我就走到街上,走到街上我就更加迷茫,最後想了想要了輛計程車,對司機說去興港大廈。

香港的繁華才是真正的繁華,但是繁華並不能代表繁榮。一路的流光異彩,各色的男女在城市裏穿行,他們來了這裏又從這裏走向世界。車子開得好快,我的頭一陣發暈,張嘴就要吐。司機說,你他媽的別吐。然後手忙腳亂地拿紙袋,他還沒有找到,我就吐在他車上了。我說對不起,對不起,真對不起呀!他使勁地推我說:你他媽的給老子下去,我不載你這頭豬。他推我第三把的時候就停住了,同時也把我推清醒了,因為他把我左腋下的手槍給推了出來。

我把槍撿起來放了回去,他很緊張地看著我說:是阿SIR呀?我說我哪裏是阿SIR,我是大佬了,黑社會啦,快開車吧。

有人把我抱到床上,然後用濕毛巾給我擦臉。當她要走的時候,我向她伸出了手,她俯下身來猶猶豫豫地吻了我一下,我就摟住她的脖子。後來,她就扒我的衣服,我閉著眼睛,感覺自己像一個在沙漠裏迷失方向的人在漫無目的地奔跑。記憶中我手裏拎著一個軟乎乎沉甸甸裝滿錢的袋子,狂奔於沙丘之上,我不停地喘息、驚恐、慌亂地經過一片山崗,小的土丘和枯死的樹一直努力向前,好像前麵有我的出路和方向。最後我累得不能動了,一頭栽倒在地上,發出狼一樣的嚎叫。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徹底的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