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婢甲 家裏發生了不幸的事，不作聲是無用的。……
婢 丙 不幸是大家都會波及的。……
婢 甲 現在他們怕起我們來了……
婢 乙 現在他們都不作聲了……
婢 丙 他們就是到甬道上來也都是低著頭的。……
婢 丁 現在他們說話也不敢用大聲了。
婢 戊 別人也許以為這件事是他們同謀的。
婢 己 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事……
婢 庚 主人恐慌的時候，仆人做什麼事好呢？……（靜默。）
婢 甲 我聽不見小孩的喊聲了。
婢 乙 他們已經在氣洞前麵坐下了。
婢 丙 他們互相擠著。
老婢甲 現在我聽得屋裏沒有一點聲音了……
婢 甲 甚至孩子的氣息也聽不到……
老婢甲 來，來；該上樓了……
（靜默地退。）
第二景 宮中一室
（亞爾根，高樓，醫生站在室之一隅。梅麗莎躺在她的床上。）
醫 生 這點微傷決不會使她死，小鳥兒也不會因這點微傷而死……所以說殺她的，不是你，良善的主公，你自己千萬不要這樣悲傷……她之生是沒有理由的……現在死；也是沒有理由的……沒有人說過我們不能救她……
亞爾根 呀，恐怕不行了，我覺得我們在她的房子裏麵也太靜默了……這是不好的象征……看她睡得那個樣兒……慢慢地，慢慢地……她的靈魂似乎永遠變成冷肅的了……
高 樓 我無緣無故地殺人！我無緣無故地殺人！……使頑石都可以下淚！……他們像孩子一樣互相親吻……他們隻是親吻……他們是叔嫂……可是我，我竟立刻……你要知道，我不是有意這樣做的……我不是有意這樣做的。
醫 生 小心些；我覺得她醒了……
梅麗莎 開窗呀……開窗呀……
亞爾根 你要我開這扇窗嗎，梅麗莎？
梅麗莎 不，不，……那扇大窗……那扇大窗……這樣我才可以看見……
……
亞爾根 今天晚上海上的空氣不太冷嗎？
醫 生 照她的意思做……
梅麗莎 謝謝你……那不是落日嗎？
亞爾根 是；太陽在海上落下了；時候也不早了，梅麗莎，你覺得怎樣？
梅麗莎 很好，很好。你為什麼問我這句話？……我覺得最好沒有了。可是我似乎知道了什麼事……
亞爾根 你說什麼話？我不懂……
梅麗莎 我說的話我自己也不完全懂……你知道……我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話……我不知道我曉得的是什麼事，我要說的話我不再說了。
亞爾根 再來，再來……聽你這樣說很有趣；這幾天，你的神智有點昏亂，因此我們不能了解你……可是現在，一概過去了……
梅麗莎 我不知道……祖父，隻有你一個人在房子裏嗎？
亞爾根 不，那醫你的醫生也在這裏……
梅麗莎 哎……
亞爾根 除卻了……還有別人。
梅麗莎 是誰？
亞爾根 是……你千萬不要怕……他真真不願意你有一絲一毫的損傷……若是你怕，他便走開去……他很不快活……
梅麗莎 是誰？
亞爾根 是……是你的丈夫……是高樓……
梅麗莎 高樓在這裏嗎？為什麼他不走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