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兄蘇焯在橫濱相遇。
一八九九年(光緒二十五年,己亥) 十六歲
在大同學校繼續學習,學業進步甚速。
一九○○年(光緒二十六年,庚子) 十七歲
春,升入大同學校甲級,兼習英文。大同學校分甲乙二級,甲級所授為中英二科,乙級所授為中文一科,曼殊原讀乙級。
一九○一年(光緒二十七年,辛醜) 十八歲
仍讀大同學校。課餘,間作畫,下筆瀟灑挺秀,已顯露出繪畫才能。
蘇焯歸國,返瀝溪。
一九○二年(光緒二十八年,壬寅) 十九歲
在大同學校畢業,與蘇維翰、張文渭籌議升學,往東京同考高等師範學校,僅蘇維翰考取;繼而曼殊與張文渭又投考早稻田大學高等預科,方同被錄取。其時,表兄林紫垣每月補助十元,僅敷下宿屋膳宿費用,生活十分艱苦,曼殊卻能刻苦自勵。
是年冬,中國留學生葉瀾、秦毓鎏、張繼等(多屬早稻田大學學生),發起組織“青年會”,宣言以實行民族主義為宗旨。馮自由介紹曼殊加入“青年會”。
蘇焯從瀝溪來日本,在神戶經商。
庶母大陳氏生幼妹惠珊。
一九○三年(光緒二十九年,癸卯) 二十歲
經僑商保送,轉入成城學校(此為日本陸軍的預備學校),學習陸軍,易名蘇湜,與同學劉三(號季平)相識。
三四月間,俄軍侵略我東三省,中國留日學生聞訊極為憤慨,葉瀾、秦毓鎏等發起組織留學生“拒俄義勇隊”;被日本政府解散後,又組織“軍國民教育會”。曼殊均參加組織活動。林紫垣卻極力反對,幾次勸告不聽,竟中斷接濟,迫使曼殊不得不輟學。
九月,曼殊乘博愛九回國。蘇維翰、張文渭冒雨至船埠送別。在輪船上,曼殊草遺書致林紫垣,假稱已投海自殺,用以脫離林紫垣的幹預。
九月上旬,抵達上海,會晤陳獨秀。旋即赴蘇州,任吳中公學教習;同事中交好者有包天笑、祝心淵。後又往上海,任《國民日日報》翻譯,與陳獨秀(仲甫)、何靡旋(梅士)、章行嚴(士釗)共事。
其間,翻譯囂俄(現譯雨果)的小說《慘世界》(現譯名《悲慘世界》),撰寫《女傑郭耳縵》、《鳴呼廣東人》二文,及《以詩並畫留別湯國頓》二首,在《國民日日報》上發表。
十一月,《國民日日報》被查封,《慘世界》刊登至第十一回之半,亦中輟。曼殊與陳獨秀、何靡施、章行嚴另租屋同住。一日,曼殊忽思南行,趁陳章外出,邀何靡施觀劇,至劇場前,卻稱忘記帶錢,獨返寓所,於章行嚴行篋中取三十元,留下字條而遁。
曼殊離開上海,經過湖南,“入衡山,登祝融峰,俯視汀流明天”(據曼殊《畫跋》所記);然後往香港。
抵香港後,持馮自由在日本所寫的介紹信,往訪陳少白。這時陳少白任《中國日報》社長,遂下榻於該社。住未久,曼殊因感身世有難言之恫,衷懷抑鬱,決意出家為僧。陳少白知其性僻,無可挽留,贈送數十金為行資。曼殊遂往惠州投一破寺受戒,取法名為“曼殊”。
一九○四年(光緒三十年,甲辰) 二十一歲
二月,因破寺隻住持一老僧,並臼躬操,且無隔宿之糧,唯恃化緣為活,曼殊不堪如此困苦生活,乃離惠州,再返香港。據陸丹林《記蘇曼殊出家及欲槍殺康有為事》一文所記:“一日,(曼殊)乘其師他地,遂竊其已故師兄之度牒,及其師僅存之二角以逃。步行至省城,乘輪抵香港,銀洋二角僅足以充船費,路上不食已二日矣。”師兄法名博經,其俗家原為南雄州始興縣趙姓子。此後,曼殊有時也以“博經”為自己的法名。
在香港期間,偶然被鄉人簡世錩碰見,並探長其住址。簡返瀝溪,即將情況告知其父蘇傑生。這時蘇傑生已病重,托簡再至香港促曼殊歸鄉。曼殊托辭不歸。三月十五日(陰曆正月二十九日),蘇傑生病故,曼殊也未奔喪。實因蘇傑生絕緣河合仙,曼殊深為抱恨。
三月下旬,至上海,訪“青年會”舊友葉瀾於“國學會”。此時曼殊決心南遊,得莊湘博士助旅費,春未啟程,遊曆邏羅、錫籣。至邏羅時,從喬悉磨長老習梵文,研究佛典;並至佛誕生處,瞻阿輸迦王表彰佛誕生處碑。
七月,返國,到長沙,訪留日舊友秦毓鎏。這時,秦任湖南實業學堂教務監督,並兼明德、經正兩學堂曆史教習。因此,曼殊亦受聘為實業學堂教習。
九月,“華興會”謀在長沙起義失敗。曼殊雖未參與,但與會中主要人物黃克強、楊性恂、楊篤生、秦毓鎏、張溥泉等交往密切,因黃克強等都是實業學堂的同事。
一九○五年(光緒三十一年,乙巳) 二十二歲上半年仍在長沙實業學堂任教。暑假中至上海,重晤秦毓鎏(去年,因“華興會”起義失敗逃來上海)。秋後,至杭州遊西湖,作畫寄陳獨秀。
下半年,在南京,任教於陸軍小學,授英文,與劉三共事。此時,並與趙聲(伯先)相識。據曼殊《燕子龕隨筆》記述:“餘教習江南陸軍小學時,伯先為新軍第三標標統,始與相識,餘歎為將才也。每次過從,必命兵士攜壺購板鴨黃酒。伯先豪於飲,餘亦雄於食,既醉,則按劍高歌於風吹細柳之下,鹹相與馳騁於龍盤虎踞之間,至樂也。”亦常與劉三出遊作畫,在曼殊《畫跋》中有記載:“乙巳羈秣陵,偕季平登雞鳴寺,觀台城後湖,百感交集,畫示季平。”又記:“乙巳與季平行腳秣陵,金鳳出素絹索畫,未成而金鳳他適。及後,渡湘水,作此寄之,寧使殷洪喬投向石頭城下耳。”於此可以窺見,曼殊亦嚐涉足花叢。
一九○六年(光緒三十二年,丙午) 二十三歲元月二十五日(陰曆元旦),與劉師培(申叔)經南京下關,作畫一幅(《畫跋》記:“丙午元旦,與申叔過馬關作。”按“馬關”,非日本之“馬關”,其時曼殊尚在南京,可能指南京之下關)。
同年,印度友人缽羅罕回國,繪《江幹蕭寺圖》贈別(據丙午《畫跋》記)。
春初,再至長沙,執教於明德學堂,教授圖畫;僦居永福寺。
夏,應劉師培邀約,至蕪湖,執教於皖江中學,與鄧純侯同事。
暑假中,偕陳獨秀東渡,至日本尋義母河合仙,不遇。[據河合氏次年所作《曼殊畫譜序》記:“(吾兒)去夏始得卷單來東省餘,適餘居鄉,緣慳不遇。”]暑假結束,從日本回國,仍赴蕪湖皖江中學任教。但因學校鬧風潮,於陰曆八月下旬,與陶煥卿、龔薇生離蕪湖,至上海,擬入留雲寺為僧。陰曆九月初四,又往杭州,遊西湖。初九日,返上海,住愛國女學,偶於故紙堆中得英人祖梨手繪露伊斯美索爾像。陰曆十月,遷居八仙橋鼎吉裏四號夏寓。此處實為中華同盟會江蘇分部。陰曆十一月二十三日,離上海,往遊溫州。不久,返回上海。(以上行蹤見曼殊丙午年《與劉三書》)
一九○七年(光緒三十三年,丁未) 二十四歲二月十三日(陰曆元旦),與劉師培、何震夫婦東渡赴日本。自正月至五月,在東京牛區新小川町《民報》社,與章太炎同住。期間,除為《民報》寫文章外,埋頭於梵文著述,成《梵文典》八卷,自為序,章太炎亦為題序。此外,還不時留居於義母河合仙家,借敘天倫之樂,因曼殊始終認為河合仙是他的生母。
曼殊在《民報》增刊《天討》上還發表其繪畫:《獵狐圖》、《嶽鄂王遊池州翠微亭圖》、《徐中山王莫愁湖泛舟圖》、《陳元孝題奇石壁圖》。
是年春,魯迅至日本籌辦《新生》雜誌,曼殊應邀為籌辦人之一。但《新生》未得同人積極支持,尚未問世即告夭折。
六月,曼殊遷往小石川區久堅町《天義報》社,與劉師培、何震夫婦同住。先後發表其繪畫《女媧像》、《孤山圖》、《鄧太妙自治州秋思圖》、《江幹蕭寺圖》、《清秋弦月圖》等幅於《天義報》附刊。
此時,女弟子何震輯《曼殊畫譜》,河合氏為其題序,章太炎為其題跋,原擬與《梵文典》同時付印,未果。
曼殊在《天義報》還先後發表所撰《海哥美爾氏名畫讚》、《秋瑾遺詩序》、《畫譜自序》、《露伊斯美索爾遺像讚》等文。
九月,歸國,至上海,與陳去病同寓於愛而近路之“國學保存會”藏書樓。以童年時攝影贈陳去病,陳為題七絕一首:“正朔南天奉盛明,孤忠唯有鄭延平。百年更見田中嫗,一樣寧馨裹錦繃。”
十二月十日(陰曆十一月初六),複東渡,訪舊友張文渭於東京神田區之某下宿屋中。
是年出版《文學因緣》,由東渡博文館印刷,齊民社發行。
一九○八年(光緒三十四年,戊申) 二十五歲二月,寓橫濱神田區猿樂町清壽館;因患肝跳症,旋入橫濱醫院靜養。為高天梅繪就《萬梅圖》。寄贈相片與柳亞子。
三月,欲進真宗大學修習梵文,未果。每日讀拜倫詩以消遣。
五月,因章太炎、劉師培交惡,劉師培夫婦遷怒於曼殊,曼殊移居另一友人處。撰《嶺海幽光錄》於《民報》第二十號。
祖母林氏病卒於瀝溪鄉。
六月,譯成《娑羅海濱遁跡記》,發表於七八月《民報》第二十二、二十三號。
九月,回國,上海,寓虹口西華德路田中旅舘。中旬至杭州,寓西湖雷峰塔下白雲庵。旋寓韜光庵,夜深聞鵑聲,作《聽鵑圖》並詩一首寄劉三。詩雲:“劉三舊是多情種,浪跡煙波又一年,近日詩腸饒幾許,何妨伴我聽啼鵑。”月底,返上海。
十月七日(陰曆九月十三日),應楊仁山居士之約,至南京,任教於楊仁山為培養僧侶、研習佛學而開辦的“垣精舍”,主講梵文。主講佛經者為楊仁山,主講漢文者為李曉暾。“垣精舍”向鎮江、揚州諸大刹招收僧侶,教以梵文,學習二、三年後,再派往日本、印度留學,進一步研習梵章。曼殊對楊仁山是舉至為欽佩,認為:“今日謹保我佛餘光,如崦嵫落日者,惟仁老一人而已。”(戊申九月十七日《與劉三書》)印度法護等者達摩波羅致楊仁山書二通,受托翻譯為華文。
其間,白零大學教授法蘭居士來訪,談翻譯之事,並囑購《法苑珠林》,以版久蠧蝕,無以應求。(見曼殊《拜倫詩選自序》。但文末誤記為“光緒三十二年”,此時尚未開辦“垣精舍”。)十一月,往返於上海南京之間。適劉師培夫婦返國至上海,仍與交往。
十二月十日(陰曆十一月十七日),病臥於“垣精舍”,楊仁山居士為說秦淮馬湘蘭證果事。
一九○九年(宣統元年,己酉) 二十六歲
元月二日(陰曆戊申年十二月十一日),東渡日本,至東京,與張卓身、沈兼士、羅黑芷同寓小石川,顏所居之門曰“智度寺”,以譯拜倫詩為樂事。
四月,繪《文姬圖》,托章太炎轉寄劉三。
五月,任日本梵學會譯師。患腦病,仍每日午前赴梵學會為印度婆羅門僧傳譯二時半。與印度梵文師彌君交遊,原有共同翻譯印度詩聖迦梨達奢之長篇敘事詩《雲使》之擬,因腦病擱置。
譯拜倫詩脫稿,並得陳獨秀校正。
六月,侍義母河合仙居逗子海濱。
九月,回國,抵上海,晤蔡哲夫,識英領事佛萊蔗。
佛萊蔗為曼殊題畫冊。旋赴杭州西湖視劉三,再寓白雲庵。適劉師培變節,革命黨人有疑曼殊囿於感情而合汙者,投函警告。曼殊立即離杭州赴滬,以示清白。劉三作詩慰之:“幹卿緣底事,翻笑黠成癡。”
十月,刊行《拜倫詩選》。用英文撰寫《潮音自序》弁於《拜倫詩選》之端。
十一月,再度南遊,至星嘉坡,遇莊湘博士及其女雪鴻,獲贈西詩數冊。(見曼殊庚戊五月《與高天梅書》) 嗣赴爪哇,應班中華會館之聘,任英文教師,授男女學生數十人。
一九一○年(宣統二年,庚戌) 二十七歲
繼續留任班中華會館教師。原擬去印度,卻因“咯血之疾複發,羈旅六月,已費去七百餘金,故未能赴印。”(庚戊五月《與高天梅、柳亞子書》)六月,舊病新瘥,收到《南社初集》,日夕誦讀,如與諸故人相對,甚感快慰。(庚戊五月《與高天梅書》)一九一一年(宣統三年,辛亥) 二十八歲
夏季,一度離班回國,經廣州,去上海,小住十日。據《天荒雜誌記曼殊上人》所記:“辛亥夏,從南溟萬裏航海,訪蔡寒瓊於廣州,須長大盈尺,寒瓊竟莫能識。及聆其聲,始識之。信宿忽又北去,浹洵在滬瀆,以與馬小進攝影郵寄,又一翩翩少年也。”
八月,重渡爪哇,仍主講英文於班中華會館。曼殊於是年七月十八日《答瑪德利莊湘處士書》中說及:“破夏至爪哇,昔法顯亦經此,即《佛國記》所雲‘耶婆堤’。”譯《燕子箋》為英文;譯畢,莊湘博士為之題辭。
十月十日(陰曆八月十九日),革命黨人於武昌起義,推翻清王朝統治。曼殊於病中聞訊,極為興奮,認為此乃“振大漢之天聲”,遂準備歸國。
十一月間,為籌措歸國旅費,決心典當燕尾烏衣,賣掉書籍。這時用英文翻譯的《潮音》已出版,由日本東京神田印刷所印行。
一九一二年(民國元年,壬子) 二十九歲
二月,回國。至香港,與從兄蘇維翰會晤,從兄贈銀五百元,並共同攝影為紀念而別。
三月,至上海,應《太平洋報》聘請,任該報主筆。
在《太平洋報》上,曼殊先後發表所作雜文有《南洋話》(4月7日)、《馮春航談》(4月20日)、《華洋義賑會觀》(5月28日),所作小說有《斷鴻零雁記》(5月12日至8月7日,因該報停辦,稿未刊完)。
其間,繪《荒城飲馬圖》一幅,托穆弟帶給香港蕭公,請代焚於趙聲墓前。因曼殊過去與趙聲同寓南京時,曾許趙聲作此畫,未竟;此次曼殊歸國,聞趙聲因黃花崗之役失敗,已憂憤嘔血而死,為踐前諾,並悼亡友,故有《荒城飲馬圖》之作。但他在《答蕭公書》中表示:“此畫而後,不忍下筆矣。”
四月十四日,東渡日本,省視義母。
五月二十七日,返回上海。
讀林紓翻譯的《茶花女軼事》,認為“支離割裂,舛謬綦夥”,擬重譯;但因故未能譯成。
從兄蘇維春自青島來訪晤,相與盤桓數日。六月中旬,偕馬小進訪劉三、陸靈素夫婦於華涇,為繪《黃葉樓圖》一幅。
六月十九日,再次江渡日本省義母。十月三十日,起航返國,至上海。十二月十三日,至安慶,任教於安徽高等學校,與鄭桐蓀、沈燕謀、張溥泉等同事。原擬去香港、星嘉坡等地漫遊,後因故未能成行。歲暮,作客於吳江盛澤鄭蓀家。
一九一三年(民國二年,癸醜) 三十歲
元月,至上海,與沈燕謀、朱貢山同住南京路第一行台旅館,嬉遊度歲。
二月,偕張悼身、李一民遊杭州,寓西湖圖書館。旋返上海。
三月至五月,來往於安慶上海間。據曼殊癸醜四月十四日《與鄭桐蓀書》雲:“居滬半月,已費去數百金。”六月十六日(陰曆五月初二日),至盛澤。七月七日(陰曆五月二十二日),至蘇州,寓烏鵲橋滾繡坊鄭宅(鄭桐蓀之兄鄭詠春家),與鄭桐蓀、沈燕謀同編《漢英辭典》、《英漢辭典》。 秋冬間,在上海,仍住第一行台。閑時常至北裏,開筵召花,肆為嬉遊,然並未一破禪定。 發表所作《燕子龕隨筆》於上海出版的《生活日報》附張《生活藝府》1913年11月7日——12月10日,共六十三則。
撰文《燕影劇談》,發表於《生活日報》11月7日。 十二月,患腸疾,遵醫囑赴日本養病。
一九一四年(民國三年,甲寅) 三十一歲
元、二月間,於日本西京琵琶湖遊次,病複發;繼至大久保,又患瘧疾,擬赴千葉就醫。
三月,病稍愈,自橫濱至羽田,至妙見島,至千葉海邊。曼殊自謂:“隨緣消歲月,生計老袈裟。”(甲寅二月《與柳亞子書》)繼至南京,專攻“三論宗”。住十日,又赴西京。
五月,發表小說《天涯紅淚記》於東京出版的《國民雜誌》第一年第一號;然刊登至第二章未完而止。同期《國民雜誌》重新發表修訂的《燕子龕隨筆》。
七月七日,為章士釗所作《雙秤記》作序。
八月,出版《漢英三昧集》,由日本三秀堂印刷,東壁發行 。
一九一五年(民國四年,乙卯) 三十二歲
在日本,為馮自由所撰《三次革命軍》題辭。七月,發表小說《絳紗記》於章士釗主編的《甲寅雜誌》第一卷第七號。
八月,撰成小說《焚劍記》,發表於《甲寅雜誌》第一卷第八號。
一九一六年(民國五年,丙辰) 三十三歲
年初從日本回國。
袁世凱準備稱帝,居正在山東成立護國軍,討伐袁世凱。曼殊聞訊,春間前往青島會晤居正,盤桓數日。偕周南陔遊勞山。
從青島返上海,住環龍路孫中山寓所。十月,至西湖,住新新旅館。往來於杭州上海間。 十一月、十二月間,發表小說《碎簪記》於陳獨秀主編的《新青年》雜誌第二卷第三、四號。
十二月,撰小說《人鬼記》。據曼殊丙辰十一月在西湖《與劉半農書》雲:“近日病少除,書《人鬼記》已得千餘字。”但後來未見刊布,大約沒有完成。
曼殊在西湖時,先住秋社,繼住陶社,後住巢居閣。
一九一七年(民國六年,丁巳) 三十四歲
二月,在西湖。
三月,返上海,遇鄧家彥、邵元衝,撰《送鄧邵二君序》贈之。
三月下旬(陰曆閏二月),懷念義母,赴日本省視。居月餘,腸胃病劇,複返上海。寓霞飛路寶康裏,與柳亞子等往還;並識名伶楊月樓、小如意,相識過從,征逐歌舞。
夏初,撰成小說《非夢記》,應包天笑之約,刊布於包所編的《小說大觀》(上海文明書局印要)第十二輯。此為曼殊最後的作品。
入秋,腸胃病劇,住霞飛路某醫院。繼而移住新民裏十一號,與蔣介石、陳果夫同寓。
冬,病重,入海寧醫院就醫,日瀉五六次,狀甚危。
一九一八年(民國七年,戊午) 三十五歲
周南陔往醫院慰問二次,曼殊握其手含淚說:“身畔無時計,日夜昏昏,不知命盡何時?”周即解身上所佩表贈之。
二月,由海寧醫院轉至金神父路廣慈醫院醫治。居正時亦養病於此,與曼殊隔壁。周南陔來視疾,故意對居正說,佛在雲中宣言,曼殊當速愈,用以安慰。曼殊聞而大樂,於榻上頂禮佛天。
五月二日(陰曆三月二十二日),曼殊彌留之際,其最後囑咐,但言懷念東島老母,一切有情,都無掛礙。至午後四時,溘然圓寂。問疾眾友好,檢視其遺篋,唯餘脂盒香囊而已。
五月四日,移厝廣肇山莊。
一九二四年六月安葬杭州西湖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