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越掃了白雲飛一眼,道:“白兄雖是人中龍鳳,可惜有些婦人之仁,所以定不會選擇第二種方法。若選第一種方法的話,以白兄今時今日的實力可謂難之又難。不過白兄肯和我聯手的話,蕭丫頭不足為懼,天下也是你我囊中之物,到時一個昭華郡主必然不在話下。”
白雲飛將目光投往道旁的楊柳,淡淡道:“錢兄這些話雖是肺腑之言,可惜小弟心中所想,錢兄未必可知。”
聽聞白雲飛拒絕,錢越並不怒形於色,他道:“難道白兄真以為控製蜀中就能製約天下嗎?且不說唐門、蜀山會給你多少支持,單就以白兄現在的武功也是危險重重。白兄雖然向來被喻為聖門不世出的天才,但那是指你的潛力而言,如今你的武功比之我與蕭丫頭可差了一截啊。昨夜你能在蕭丫頭手裏逃生,原因有二,一是蕭丫頭為人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輕易出手;二是蕭丫頭怕受傷,一旦她受傷江南的局勢對紅蓮宗就大大不利。”
白雲飛心中暗懍,自己與蕭玉雪昨夜一晤,今日錢越就已然得到消息,還能於此地將自己截獲,逆天宗的情報究竟強到什麼地步。他麵上絲毫不露出心中所想,苦笑道:“其實錢兄還說漏了一點,蕭師妹有第三個原因。”
“哦?那是什麼?”錢越濃眉輕聳,他一向不允許自己判斷出現偏差,若白雲飛真說出一個他沒想到的原因,自己自然在智能方麵還遜上白雲飛一籌。
白雲飛道:“第三個原因就是,昨天蕭師妹天葵初至,影響了她的身手。”
錢越先是一愣,既而啞然失笑道:“果然不愧是迷情宗弟子,這也看得出來。”
經此一說,本來略見緊張的場麵又緩和下來。
錢越再提起桌上酒壇猛灌了口,然後將之遞到白雲飛麵前,道:“此酒雖是山野村夫釀造,但卻比那些名酒少了分俗氣,白兄可願一嚐?”
白雲飛接過酒壇,取過一個空碗注入半碗後,道:“小弟比不得錢兄海量,隻能以碗飲之。”
錢越哈哈大笑道:“好,你這人比那些故作矯情的人好上許多,知道進退,不賣弄逞強。就憑這點,我錢越也把你當作朋友。”
白雲飛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後,才道:“隻有那些需要別人肯定的人,才會處處搶著出風頭,而小弟對此並不在意,又有什麼好逞強的呢?”
錢越聽到白雲飛這話,心下更覺暢意,他道:“就此一句,當可浮一大白。不知白兄對當年碰到昭華郡主一事可有什麼看法?”說著,錢越又替白雲飛倒了半碗酒。
白雲飛麵色微變,道:“若錢兄再提此事來勸說小弟,這酒可就喝不下去了。”
錢越也不惱怒,他微笑道:“白兄既然心意已決,今日我又豈會舊事重提,勸說白兄與我聯手。我說此事,是因為此事有諸多疑點。”
“有何疑點?”白雲飛自己不敢就此事深入細思,此刻聽錢越如此說,他有著隱隱的渴切,希望解開心裏那似有若無的揣測。
錢越歎道:“白兄是當局者迷啊,想任師叔何等人物,知道白兄與昭華的事情為何不聞不問。白兄是任師叔的愛徒,他怎會忍心自己的徒弟重蹈他當年覆轍。”
“難道你認為此中另有隱情嗎?”
錢越目中閃過一絲仰慕之色,悠然道:“任師叔未進聖宮一步,武功卻與我師父和沈清溟不相伯仲,在他們那一代人當中天資之高已不做他想。我師父曾說過,若任師叔能進入聖宮的話,恐怕最終武功能與青陽子並列於世。其實任師叔已把迷情宗的武功練到了盡頭,卻無法找到突破點。我想那時任師叔定是參悟了迷情宗心法之秘,知道一味逃避情字並不是解決之道,所以在白兄與昭華郡主相戀的時候才未橫加阻攔。任師叔明知昭華終有一天會離開你,你會因此而心魔入體,不阻止的原因恐怕是因為這秘密就是‘破而後立’四字。”
白雲飛腦際轟然一震,耳中仿佛又聽到師父臨終時說的那句話。“有情無心,有情無心,無情之心又怎使得出有情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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