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這你們想的還倒是蠻符合我胃口的。”陶誌剛頓時來了精神,忙靠起身子欣賞地翻閱起來:“這本《鋼鐵是怎樣練成的》是我看過比較熟悉的一部名箸,是由前蘇聯作家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所在雙目失明的情況下寫成的;這本《巴黎聖母院》是由法國19世紀著名的詩人、小說家雨果寫箸的,我有點熟悉,但沒看完全看守;還有這本《少年維特之煩惱》是第一部讓歌德在德國幾乎一夜成名的小說,我好像大致看了一遍、、、、、、”
“另外,來時管營長還讓我叮囑你要好好養傷,不要到衛生隊外麵去亂跑,煩悶時就看看這些文學書籍,不定對你今後學習寫作還能起到些幫助作用呢。”接著,裴文書又從包裏掏出一打信件,遞到陶誌剛手上:“給,這些都是從你家鄉那邊寄過來的信件,快看看吧,正好也能慰藉一下你的心情了。”
“哇!太謝謝你了,給我帶來這麼多信件啊。”陶誌剛捧過信件激動不已。
“嗯,按部隊上的一句行話說:這就叫著‘老兵病多,新兵信多’啊。”裴文書幽默地說道。
“聽你這麼說部隊上倒是挺有意思的啊”
說完,陶誌剛望起裴文書,兩人又都會心地笑了起來:“哈哈哈、、、、、、”
忽然間,陶誌剛又拉住裴文書的手問起:“裴文書,我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打聽一下。”
“什麼事?你隻管說。”
“就是在我當兵臨來時,我下放過的大隊黨支部曾告訴我,要把我以上的《入黨申請書》和將我列為入黨重點對象討論通過的簽定意見隨本人檔案一道轉交過來的,不知新兵連隊可收到了?”
“唉,最近好像是收到轉來的一份檔案材料,裏麵裝有《入黨申請書》及所附的地方組織簽定的意見,上麵好象還蓋了大隊公章的。”裴文書思索地記起道。
“嗯,對對對,那就是我的檔案材料啊,這下我可放心了。”陶誌剛頓時顯得有些異常興奮。
“怎麼,以上你在地方就已寫過《入黨申請書》啦?”
“嗯,是的。我早就在渴望想加入黨組織了。”
“還被列為培養對象了?”
“嗯,已在被列為培養對象了。入伍前,大隊黨支部還討論過我的入黨問題呢,就準備上報到鄉黨委去了,結果因為還是趕到驗上兵時間來不及了,就隻能暫簽定上一份已被列為預備黨員發展對象證明材料轉交給部隊了。”陶誌剛帶著即激動又惋惜的心情講敘道。
“不過,以上那些證明材料、簽定意見也隻能作為是對過去的一種參考了。至於到了部隊上,你可能還得要從頭做起,重新接受黨組織對你的考驗。因此,我希望你還要做好長期思想準備,要能沉住氣,耐下心來,紮實工作,打好基礎,努力創造條件,不斷為部隊建設作出貢獻,從而來真正達到實現自己渴望加入黨組織的這一最崇高理想奮鬥目標才行啊。”根據陶誌剛對以上在地方要求加入黨組織的情況描述,裴文書又結合起部隊實情地勸說起陶誌剛。
“呃,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這個新兵蛋子,的確是不了解部隊情況啊。”陶誌剛感到有些困惑不解,但還是表示虛心接受起了裴文書的忠告意見:“嗯,裴文書,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和幫助。”
隨後,裴文書便起身告辭地離開了衛生隊,離開了陶誌剛身邊、、、、、、
病房內就隻剩下陶誌剛一人,顯得格外寧靜。終於,他可以定下心來地聚精會神地閱覽起家信來了、、、、、、其中一封寫的清秀看上去較為眼熟的來信特別吸引住了他,他心知肚明地趕緊拆開信封,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箋展開細閱起來,果然是在家鄉臨當兵前還送行過他的同窗相好姚翠萍的來信。看到她那一行行帶有女性溫柔的字跡和讀起她那一句句充滿著純潔少女的綿綿細語,就如同姚翠萍的聲音響起到了耳旁、、、、、、
“誌剛,你好!你的來信我已收閱。得知你已順利地到達了上海,踏進部隊軍營,這使我也感到了放心。
自你當兵離開後,我一直都是在牽掛著你。雖然,你是去了千裏迢迢的上海,但你從前那熟悉的身影,還時常浮現到我的眼前,給我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
對你的離開,我真的很舍不得,因為習慣有你的日子了,從去年的十月份到現在我們都已離開過兩次了,我知道你也舍不得,但天下沒有不散宴席,不是嗎,我會想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負我。
坦白地說,我以上是很欣賞你的才華和氣質的,我永遠忘不了曾和你在學校同窗時的點點滴滴和在下放農村後逐步建立起來的感情交往。
有你陪伴,是我最大的幸福。本來我愛情的世界是蒼白的,自從有了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愛的希望,仿佛就如同徐自摩所說過的話樣,就冥冥中注定你就是我要尋找的那個人。
此時,我又想到了一首國外歌曲中唱到的一句歌詞,能向你表達一下心情:‘i
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ill
love you
twice as
much
tomorrow
/ill miss
you every
single
day.’
自從有了你,我的心就仿佛有了一個依靠,一種寄託,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難和傷心的事,但我都會相信,我還有誌剛能依靠的,他是會愛我的。
然而,生活與成長又告訴我們:愛情的激情是不會一直存在,愛情之路也是不會一路旎旖,現在的我們已經更多地是在為各自懷有的理想目標在奮鬥,是在為身處不同崗位上的工作事務而繁忙,加之現在彼此距離又相隔遙遠,今後是不易象從前那樣能經常見麵到一起的。
但是,我一直相信詩意的你我會演繹出比別人更美麗的愛情。真誠地希望生活在普通的日子裏也能不斷地聽到你傳來的喜訊,其實禮物並不是隻屬於特別節日,在平淡的日子裏給心愛的人一封情書,同樣是能表達出情真意切的。
不知你現在部隊裏過的可好?聽人說新兵連裏的生活是挺艱苦的,訓練起來很緊張吧?你可要多注意保重身體啊!
以後若還需要什麼東西,盡管寫信來跟我說,我會想辦法幫你捎去的、、、、、、”
看到這時,陶誌剛已被信中流露出的相思真情所打動,不由陶醉地產生起了一種心裏滋潤潤、身上暖融融的感覺。
此時,隻聽到那位衛生隊護士走進病房招呼道:“小陶,該吃藥嘍。”
“呃,好,謝謝你啦。”陶誌剛忙不疊拾地收起信件,接過配發的藥物,送上一口水仰起脖頸地就吞了下去。
“嗯,現在是聽話多了,看來還是你們連的文書來了對你起了些作用。”衛生隊護士感到陶誌剛變得要順從些了,便立即給予鼓勵地表揚上了一句。
一五一、
隨後,在接下來的療養期間,陶誌剛除了欣賞些中外名箸,就是抓緊做點康複訓練。
然而,隨著住院時間增長,躺在病房裏枯燥無味,耐心不長的陶誌剛越發感到了日子難熬,好不容易捱過了十多天,他自覺傷口基本痊愈,於是又開始軍心浮動地改變起了主意,趁著一個星期天鄧主任沒來衛生隊上班之際,大清早便借請假外出購物之機悄悄地乘上了開往步兵連隊一連方向的班車,跑回新兵連隊、、、、、、
一五二、
“報告管營長,新兵陶誌剛傷口痊愈,身體已經康複,現已正式歸隊,特此前來報到。”此時,陶誌剛突然閃現到了新兵連軍營營部門前。
聽到陶誌剛前來報到聲,管營長感到詫異地忙轉過身來:“唉,陶誌剛,鄧主任不是說你隻少得要療養觀察上一個月的嗎?怎麼提前就放你回來啦?”隨即,管營長讓通訊員為陶誌剛倒上了一杯水。轉而,他又思索道:“不對吧,怎麼團衛生隊事前也沒給我們新兵連裏打來電話通知一聲啊?哈哈,我看可能是你偷跑著回來的吧?”
“管營長,你看,我這不都全好啦。”一見管營長將要分析戳穿到了他的底細,陶誌剛性急地忙掀起起上衣,拍著腹部地爭辯道。
剛巧,萬教導員也回到了營部:“唉,這不是陶誌剛嗎,你怎麼回來啦,是鄧主任他們批準你出院的啊?還是你、、、、、、”
“我、我、反正我全都好了!”陶誌剛開始顯得膛目結舌起來。
突然間,桌上又響起了一陣電話鈴聲、、、、、、
萬教導員就近地提起話筒:“嗯,我正是啊,鄧主任是你啊。嗯,不錯,他是跑回來了,原來不是你們批準他出院的嗎,那你們是怎麼搞的嗎?連一個病人都看不牢啊。”
此時,隻見站在一旁的陶誌剛也忍俊不住的抿嘴偷笑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笑!盡給我們添亂。我說團衛生隊裏事前都沒給我們來過電話通知,你怎麼就回來了呢。”管營長聽到是衛生隊打來的電話,頓時感到了有些惱怒起來。
萬教導員仍在繼續接聽起電話:“咹,啊,還得要把他送回去呀。那還得要等我跟他做做工作,過一會再來打給你吧。”
一聽到還要把他送回去,陶誌剛性急地一步跨到萬教導員跟前,扯起他的衣角:“萬教導員,就求你幫我講講情吧,不要再送我回去了,我在那兒都快憋不住了。”
“不行,憋不住也得要送回去。”管營長在一旁仍帶有慍怒地說道。
“啊呀,管營長你快幫幫忙吧,讓我回到這新兵連裏來吧,不要再把我送回去了,我會好好聽你話的。況且,回到新兵連裏我還可以繼續療養嗎。”
“就你會軟磨硬緾的。”望起陶誌剛央求的樣子,萬教導員隻好又與管營長嘀咕地商量起來。
“好,看在萬教導員想挽留你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一回吧。”管營長瞅了一眼陶誌剛轉彎地說道。
隨即就見萬教導員又重新向團衛生隊要通了電話:“喂,是鄧主任吧,不行啊,我們都勸說了他好一會了,可他就是不願意再回到你那邊去啊。咳!要不我看是這樣,若他傷口真的沒什麼大問題了,就幹脆讓他提前返回新兵連算了,省得他吵死人的、、、、、、呃,就是才回到連隊暫時還不能參加劇烈活動。噢,這你們衛生隊盡管放心好了,我們會把他看管好的。另外,平常還要讓隊醫給他做些檢查啊,嗯,好,明白了。”
還沒等到萬教導員擱下話筒,陶誌剛就感到興奮地歡呼了起來:“噢,我可以歸隊了,我可以歸隊了!”
“你看看,他就是急著要歸隊,竟然還偷著跑回來了,這下可真讓他實現了。”望起陶誌剛的高興勁,萬教導員也感到無奈地搖起頭地對著管營長說道。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忘乎所以了,剛才電話裏你也都聽到了吧,鄧主任交待道,即使回來了暫時也還是處在療養期,還是不能急於參回新兵連一些科目訓練,隻能做點輕微的康複運動。”隨後,管營長還是充著嚴肅的腔調告誡起陶誌剛。
“是!保證服從命令。”陶誌剛精神抖擻地向著營長、教導員行起軍禮,即該便轉身離去、、、、、、
“咳!真拿他沒辦法。”望著陶誌剛離去的背影,管營長又衝著範指導員忍俊不住地笑了起來。
一五三、
這天正好是蓬到新兵連隊過起星期天,各班排裏新兵們大都在忙著處理著私活和開展娛樂活動,不是有的在洗衣聊天、就是有的在下棋打牌和有的在看書學習寫家信、還有的則在外麵場地上打球。
陶誌剛興高采烈地跨進宿舍,還沒等到他向大家打起招呼,就被精明的同鄉小胖墩潘躍逮了個正著:
“咳!誌剛,是你回來啦,可讓我們想死你啦”
“是啊,誌剛,我們天天都在盼望你能早點回來。”隨後引起發現到的同鄉大個子郭雲龍也跟著擁上前來。“若不是新兵連裏訓練太緊張撈不到機會,我們幾位同鄉戰友還準備打算要去看你的呢。”隨即,看到陶誌剛回來的一些新兵同鄉也都圍攏了過來。
“可不是嘛,我也是一樣天天在想你們啊”陶誌剛也產生起共鳴地說道。
“唉,誌剛你怎麼提前出院回來啦?不是說你還有些天數的嗎?”潘躍感到疑惑地問起。
“唉,陶誌剛你回來事前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啊,好讓我們準備迎接你一下啊。”
“是啊,你不聲不響地突然出現到了新兵連裏,剛上來還真讓我們不敢相信呢。”
另外幾位新兵同鄉也都跟著說道。
“我是偷著跑回來的、、、、、、”隻見陶誌剛招起手來對麵前的幾位新兵同鄉輕聲耳語道。
“原來是這樣的啊。”郭雲龍感到了有些不可思議。
“啊,這不是在違紀嗎?”潘躍頓時感到了吃驚:“弄得不好是要倒黴的呀。”
“可不是嘛,擔了不小的風險,還多虧是經新兵連管營長、萬教導員幫心忙跟著衛生隊那頭講情、說好話才幸免將我保了下來。”
“嗯,那這還差不多。”
“咳!真是讓我們替你感到虛驚一場啊。”
再一聽到陶誌剛說出後麵被新兵連隊保了下來,潘躍、郭雲龍等幾位新兵同鄉這才算是鬆下了一口氣。
“咳!待在那衛生隊裏那可不好受啊,除了躺在床上看看書和在院子裏待著,平時哪裏也不能去,可把我給憋壞了。”
“那自然是嘍,待在衛生隊裏總是冷清清的,哪能比上回到連隊人多熱鬧呢。”潘躍先是緊接地應補上了一句,轉而又突然想到地忙開始打量起陶誌剛的身體:“唉,誌剛,雖然你是冒險提前歸隊了,可你的傷勢還好清了啊?”
陶誌剛頓時掀起上衣,當場拍打了兩下腹部,頗感自豪地宣稱道:“你們看,我這不是全好清啦,沒問題了。”
“不過,剛回來,你還是要帶注意點保養,不要活動的太厲害了。”望著陶誌剛瘦削了的身體,郭雲龍還是帶有關心地提醒到他。
“唉,剛才,管營長、萬教導員他們也是這樣督促我的,雖說是同意我提前歸隊了,但目前還是處於療養期間,暫時還是不能參加新兵連一些科目訓練,隻能做點輕微的康複鍛練活動。”
“那是,你傷口沒長牢,剛回連隊還是要得多注意保養。”
“不管怎麼說,你已是提前回到連隊了,這還是值得慶幸的啊。”
哈哈哈、、、、、、
隻見圍攏上來的戰友同鄉們為陶誌剛能提前歸隊都感到了異常高興,於此同時,陶誌剛也為同鄉戰友們對他的關愛而感到了格外親切。
“噢,聽講你這次傷情經鑒定是屬於公傷,連隊還為你上報了嘉獎材料呢。”轉而,潘躍想到地告訴起陶誌剛,連隊已為其上報了嘉獎決定的消息。
“而且團部也宣傳報刊上登載了有關你在參加農場義務勞動中因公負傷的表現事跡。”跟著,郭雲龍也告訴起陶誌剛,以上團裏對其也做出了通報表彰的宣傳。
“本來就是應該值得表彰的嘛!一連數天地冒著嚴寒拚命大幹,帶頭超額完成上級下達的指標任務,並勇奪了全新兵連隊勞動競賽的第二名,最後不幸才釀成了公傷,這又怎能不令人感到欽佩呢?”此時,另外一位戰友又錚錚有詞的說道。
“唉,那算不了什麼啊,都是怪自己當時幹的猛了點,沒注意到身體。”陶誌剛見戰友同鄉們都在誇讚地向他說起,反倒感到不好意思地謙虛推委道。
正值此時,連隊吹響了午餐哨音──
“噢,開飯嘍,今天可要加餐了。”
“唉,誌剛,別說,你還真有口福啊!一回來就碰上連隊加餐了。”
“確實也是挺饞的了,打去團衛生隊動手術,醫生就規定不讓吃油膩食物,到現在都沒正兒八經地吃上一次昏了。”陶誌剛一邊與戰友同鄉們熱鬧地攀談著,一邊參予大家一道整隊集合地去了房堂、、、、、、